見過有人化療不掉頭髮的,你姐當時熬過來了不說,這不那麼快就又有了,媽媽擔心她上回的事兒會影響這次的胎兒,就煎了好多的中藥給她喝。”說著,甚憂傷的摸了摸自己的肚皮,“我們都結婚十個多月了,我連個信兒都沒有。”
再加上他們置辦婚禮的半年,都一年多了,也難怪月茹會著急。
方靜江道:“這種事你越著急他/她越不來,乖,悠著點。反正錢還完了,接下去有的是時間可以…。”說著,嘿嘿的賊笑起來,兩個人在床上撓來撓去,玩瘋了。
不用想,當天晚上又是一場很拼命的劇烈運動。
待靜江累了睡著以後,月茹一個人躺著望著天花板發呆,她想,靜江不和自己說,估計也是怕自己為難。
為什麼會為難?
必然還是因為陳菊笙。
至少到目前為止,哪怕他們結婚了,月茹每個月的工資還是一分不少的如數上交給母親。由菊苼保管。菊苼每次都說的好聽:“媽給你存著,以後給你做嫁妝。”
等到月茹真要結婚時,陳菊苼不過就給她買了一臺縫紉機,兩條毛巾,兩條被面,就算完事了。
月茹氣不過,找她去理論。
憑什麼哥有一套傢俱,我只有一臺縫紉機?
菊苼起初不理她,後來見她不依不饒的用手絹掖著眼睛,哭哭啼啼道:“哪有你這樣做媽的,就給我兩條毛巾,說出去也不怕別人笑話,你這樣給女兒做嫁妝,我嫁過去還不給婆家牽一輩子的頭皮呀!”
菊苼‘嗤’了一聲:“他們家那麼窮,給你那麼多嫁妝豈不是接濟他們。他們還敢笑話你?我能把你嫁給他就算是不錯的了,省省吧。”
後來菊苼怕以後月茹結了婚以後一心向著方靜江,不好控制,最終還是從櫥櫃裡的一個首飾盒中,取出一個布包。
那布包裹得嚴嚴實實,像存了多少秘密似的。
菊苼從裡面拿出五隻金戒指交到月茹手裡,動情道:“媽其實也沒什麼可以給你的,媽…媽不知道能給你什麼,要不然這幾隻戒指你拿去,都是你外婆在的時候我和她一起存著的,以後都交給你吧。反正我就你這麼一個女兒,這玩意又不好給兒子,媽不給你給誰!”
其實碰著一般人,誰都要懷疑一下陳菊苼為何前後會有如此巨大的反差,偏生白月茹性子單純,見菊苼往那裡一坐,感慨嘆氣的模樣,立馬對自己上門討嫁妝的行徑後悔了。她覺得自己怎生如此不孝,心裡酸上一陣又麻上一陣。
“媽。”她輕輕的喚道,繼而蹲在菊苼跟前,“我老了會孝敬您的,您就信我吧,小方是個好人,我們會一起孝敬您的。”
“噯。”菊苼摸了摸她的腦袋,慈愛的充滿了聖母的光輝,“去吧。”
月茹便歡天喜地的帶著五隻金戒指當陪嫁去了。
此刻想到靜江的難處,第二天一早起來,月茹對他道:“我覺得…我還是去賣掉兩隻金戒指吧,咱們先度過難關。你手上便可以鬆動一些。”
靜江面露尷尬,沉吟良久道:“這戒指…你還是留著吧。”
“怎麼了?”月茹問,靜江的臉色看起來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想了想又道:“真的沒事,雖說是嫁妝,可我媽既然給了我,我就能自己做主。”說著便義無反顧的站起來,“我現在就去金店,當掉兩個。”
方靜江趕緊拉住她:“噯噯,你——你別衝動。”
他嘆了口氣,想要不要告訴她真相。
告訴她,怕又要惹出什麼亂子來。
不告訴她,這小傻妞還繼續矇在鼓裡。
本來自己不說是想她能夠天天都樂呵呵的,這才沒有拆穿陳菊笙,尤其是見到白月茹那麼高興的戴著母親給她的戒指,他沒忍心道出真相。
其實月茹第一次把金戒指拿回來的時候,靄芬見得多了,一眼就看出來不對勁,對靜江說:“怕那戒指多是假的。”
靜江怕月茹聽見,低聲道:“不會吧,媽,那到底是她自己的親生女兒。”
靄芬這種經歷過解放前抗日戰爭的婦女,對黃貨最是敏感,因為那個時候,什麼法幣,金圓券都是假的,都不能要,只能帶黃金。所以靄芬的眼睛就是這麼練就出來的。
她想了想道:“我覺得是假的,你別說穿了,給月茹留點兒面子。”
靜江點了點頭,此事便揭過不提了。
哪裡曉得月茹是打心眼裡高興,從小到大,她媽都沒給過她什麼好東西,第一回交到她手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