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江聽到這裡有點沒什麼耐心了,“一個男人,一會兒拜這個人做老師,一會兒又學歷史,一會兒又學經濟,我承認他可能智商很高,是個讀書的材料,可做人怎麼這麼沒有定性?估計你說的他後來的婚姻大概也跟他求學的經歷差不多吧,看起來高調富麗堂皇,實則一團亂麻。”
孫惠茵一怔,沒想到方靜江眼神這樣的毒。
她訕訕道:“確實…是如此吧。”
靜江聳了聳肩,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
可孫惠茵還沒有說道她想表達的重點,只得硬著頭皮繼續道:“他在美國待得這兩年裡,被英國哲學家羅素吸引…又遠渡重洋,去了倫敦。”
靜江扶額:“我的天哪,又來了…這回是哲學,噯,我說他讀那麼多有的沒得能救國嗎?不如直接上陣去打戰吧,我就恨我沒生在那個年代,否則老早上陣去打鬼子去了。這種男人就只能靠吹,哄哄你們這些小女孩兒。”
孫惠茵紅著臉道:“可他詩寫的是不錯嘛,而且我就要說道關鍵了,他就是在那個時候,他心底苦悶又彷徨的時候,認識了林長民和他的女兒林徽茵。”
“徐志摩一下子就愛上了林徽因,那個時候徐志摩的父親不滿他丟下妻兒不管就買了一張船票,也不管徐志摩同意不同意,直接把張幼儀送了過去,讓他們夫妻團聚。”
“這是好事啊。”靜江道。
“可事後人家採訪張幼儀,張說,她其實一點兒也不想去,因為她知道他的丈夫一定不想見到她。果不其然,當她下船的時候,她就看到徐志摩站在那兒,她一輩子都忘不了他當時的表情,有多麼的嫌棄她和不厭煩吶!”
“哼!”方靜江冷笑一聲,“放著老婆和孩子不管,愛上一個名門淑女,他倒是挺會選的啊。”
“可惜啊…”孫惠茵道,“林徽因並沒有選擇她,她說‘徐志摩愛的並不是真正的我,而是他用詩人的浪漫情緒想象出來的林徽因,而事實上我並不是那樣的人。’”
“多聰明的姑娘啊!”方靜江道,“這樣的男人離得越遠越好。”
接著,孫惠茵還沒說,方靜江已搶先繼續說下去了,“他逼著張幼儀離婚,讓她墮胎,這個事情我知道,我就是好奇,一個男人,總說自己和妻子的婚姻是不自由的,是父母包辦的,那麼你生了一個又一個,接著妻子到了身邊,你一邊和她同床致使她懷孕一邊還跑去和別的女人求愛,這個時候難道是有人用槍頂著他的頭要他和老婆過夫妻生活的?好笑不好笑啊!一個男人敢做不敢當,貪慕虛榮,別以為我不知道他做的那點兒事,接著還有陸小曼呢,對吧?!”
孫惠茵一陣尷尬,“師兄,原來你都知道啊!”
方靜江眯起眼來抽了口煙,目光在煙霧中濃濃的看著孫慧茵道:“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當然不知道的你都替我補充了,謝謝你告訴我這些。至於他和陸小曼那些事兒,我真不喜歡聽。什麼叫真愛?那都是打著幌子行流氓之事。那都和欲有關,和愛無關,和愛繫結在一起的是責任和忠誠,如果你愛一個人,你不會想要傷害她,而不是說,為了愛,我們要衝破牢籠,哪怕渾身傷痕累累也不怕,這是演戲給誰看呢?我不知道外人看了會不會看覺得——啊,這就是真愛,轟轟烈烈!這絕對是傻逼的想法,我估計當事人只能麻痺他們自己,讓自己覺得他們這樣做是對的,是有理由的,好心安理得的背叛。”
“而且據我所知,這位陸小姐原來有個挺有前途的丈夫,她都已經為他的丈夫懷孕了,這個徐志摩還老是寫信去勾引她,慫恿她和老公離婚,好像不和她老公離婚,她就不夠進步,不夠有思想,寫的那叫一個冠冕堂皇,姓陸的那個女人也真傻,最後還真的把丈夫的孩子給打掉了。”
“我呢,一直覺得一個人應該有自知之明,很多事要量力而行,徐志摩不過就一代文人,就算他有天大的抱負,就算他想要救國救民好了,我也不覺得勾引這些名女人能為他的救國事業添磚加瓦,更別提他還倒賣一些不值錢的假貨冒充文物賣給洋鬼子了,這可不是我說的,是他自己在給陸的信裡寫的,你不信可以自己去看。後來那個姓陸的不是還抽大煙了嘛,綠帽子也給他戴的高高的,那時候他顯得多可憐啊!去北大教書,還要飛機往返,為了省錢,坐不用付錢的航班,結果飛機失事死了。多少人為他痛惜哀惋,說實話,你要我惋惜他的才華,那可能有點兒,可你要我同情他,我辦不到。一個拋妻棄子的男人,一個勾引有夫之婦的男人,有什麼值得歌頌的?!而且是他自作自受,他自己要娶陸小曼的,他自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