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薛之言,把自己整個人扔進了浴缸裡,放著的水,也不是什麼熱水,而是足以讓她從頭涼到腳的冷水,而她手中,還緊緊攥著本應該掛在她脖子上的項鍊言之愛。
媽媽,對不起,我連你給我最後的東西,都保不住,對不起,對不起……
薛之言緊閉著雙眼,將敲門聲自動遮蔽,緊閉雙眼,心裡無數次的道歉,終於讓她的心裡好受了一點之後,又開始懷疑之前的決定是否正確。
媽媽,我是不是錯了,我覺得我錯的很離譜呢,本來以為可以相安無事的呢,可是我發現我根本就還是像小時候那樣,依賴他,可是,每次都會受傷,傷的很重,好難受,怎麼辦啊,媽媽……
第二百九十章 等等
門外的敲門聲還在繼續,門內的水聲卻是戛然而止,緊接著就是嘩啦一聲,應該是有人站起來了。
很快門就被拉開,薛之言渾身溼答答的站在三人面前,依然是面無表情,臉色蒼白,就連嘴唇都是絳紫色。
“我要換衣服,你們出去!”沒有請,薛之言直接下了命令。
又一次側身躲過蘇凌旋伸過來要拉她的手,徑直走到門口,拉開門,“出去。”
蘇凌旋簡澤霖跟遲淵先後走出房間,薛之言重重的將門關上,上鎖。三人就站在薛之言門口,神色緊張的同時,卻都很安靜,聽著房裡的動靜。
薛之言很快,就將身上的水漬都擦乾,找了一條黑色長袖連衣裙,白色的娃娃領,袖口是收緊的,穿上黑色的絲襪,又從一旁的鞋櫃裡,找出一雙黑色的平底鞋,穿在了腳上。
薛之言走到角櫃旁,在抽屜裡一陣翻找,找到一個墨色的盒子,緊緊的攥在手心,骨節都已發白。
又走到首飾櫃旁邊,找了一朵白色的雛菊的髮卡,夾在耳邊,拉開另一邊的門,從那一邊走了出去。
而守在她房門前的三人,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聽房間裡的動靜上,完全沒注意到,一身素黑色裝扮的薛之言,從簡澤霖的房間裡悄聲無息的走了出去。
直到樓下傳來汽車發動的聲音,簡澤霖才發現自己的房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開啟了。
“糟了!”蘇凌旋想到,剛才開車出去的肯定是薛之言,匆忙跑了下去。
跑到門口時,連薛之言的汽車後尾燈都看不見了,更不要說她人了。蘇凌旋抓住一個從廚房出來的傭人,“看到小姐沒?”
“看見了,剛才穿了一身黑色的小姐,開著車出去了,臉色很不好。”傭人如實的回答著蘇凌旋的話,“不過小姐好像沒聽到,頭也不回的就出去了。”
“你說她穿了什麼?”跟在後面下樓的簡澤霖聽到傭人的話,一抹擔心的神色快速閃過眼底。
“黑色,頭上還別了一個白色小花的髮卡,我還誇小姐今天穿的素雅呢!”傭人見是簡澤霖,更不敢說假話了。
素雅個屁!簡澤霖從心裡罵了一句,那******就是去參加葬禮的裝扮好嗎?
不過他卻沒說出來,只是對著傭人揮了揮手,傭人就繼續回廚房去工作了。
“走吧,去墓園。”簡澤霖的話說到了蘇凌旋的心裡,兩人對視了一眼,儘管蘇凌旋的眼神不是很友善。
“走吧!”遲淵拍了拍蘇凌旋的肩膀,第一個走出了簡宅。
墓園,天色漸漸的暗下來,薛之言將手中的兩條鏈子,整齊的擺放在墓碑前。
纖細的手指拂過照片,照片中的男人和女人笑的淡然,彷彿沒有什麼事情能讓他們悲傷。
“爸爸,媽媽,對不起。”薛之言鞠了一躬,然後就靠在了墓碑上。
好累呀!藏了十三年,之言藏了十三年,本以為不會再回去了,可是還是回去了。抱著不想給他添麻煩的想法,卻始終忍不住想要依賴他。就是因為自己不堅定,才會讓自己受傷害的,也讓他們受傷害。
媽媽,之言好累,抱抱之言吧?十三年了,都沒有嗅到媽媽的味道了……
簡澤霖蘇凌旋和遲淵驅車到達墓園時,就看到了停在路旁的薛之言的車,頓時三人緊張的情緒得到了放鬆,不約而同的撥出了一口氣。
三人走到薛黎夫婦墓前,卻沒有看到薛之言的身影,只有兩條項鍊,整齊的擺在墓碑前。
一條是薛之言身上的言之愛,因為泡水的緣故,裡面的照片已經徹底花了。另一條,是言曦的那條曦之翼,在車禍現場撿回來的,早就因為沾染了血漬,模糊了照片上的人臉。
而如今,薛之言將這兩條項鍊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