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虹玫緊緊握住莫情兒的手,艱困地道。“答應娘……娘死後你一……定要離開……杭州到北京……去找出你的……親生父母……好嗎……”
眼見許虹玫的氣息越來越弱,莫情兒更是嚇得直哭。“娘,別再說話了,撐著點,情兒這就——”
“答應娘。”許虹玫阻斷她的話。“你會到北……京去……”
“娘——”
“答應……娘……”
為了想讓她安心,莫情兒於是應允了。“情兒答應您,娘放心,情兒一定會到北京去的,情兒求您別再說話了。”
見她答應,許虹玫放下了心中大石。“娘總算可……以瞑目了……”
“不……”莫情兒慌亂地搖晃著許虹玫的身子,淚水滴滴答答的直落在她的衣襟上。“娘,您不能拋下情兒,不能呀。”
許虹玫用盡最後一絲力氣伸出手,虛軟地撫著她的臉。“我美麗可人……的情兒呀……”
話未說完,她眼一閉、頭一偏,撫著莫情兒臉頰的手緩緩地落了下來。
莫情兒眨了眨眼,呆愣的看著床榻上已沒了氣息的許虹玫。
“娘,您起來,您別嚇情兒,您不是說要永遠待在情兒身邊、讓情兒孝順您的嗎?您起來,您不能騙情兒,娘……”
知道再也喚不回娘,莫情兒抱著床榻上已然死了的許虹玫痛哭著。
“娘……”
北京城 冥將軍府
寬闊典雅的大廳上,一名身著華服的婦人正悠閒地坐在大椅上喝著茶,身旁則站著兩名隨身服侍的丫環。
飲了口香醇的碧螺春後,侯宛儀將之放在一旁的茶几上。“今兒個有人瞧見將軍嗎?”
身旁的丫環隨即回話:“察夫人,將軍昨兒個夜裡就在書房裡批公文,到現在還沒出來呢。”
侯宛儀心頭一個不捨,情急地道:“有沒有命人備份早膳去給將軍?”
“將軍下令要所有的人不準接近書房,以免打擾了將軍工作,所以沒有人敢去。”
侯宛儀無奈地嘆了口氣。“這昊兒也真是的,只要一做起事來,就忙得廢寢忘食,他的身子骨可怎麼受得了,你們陪我上書房一趟。”
“是。”
侯宛儀也不過剛由著丫環挽扶起身,就見一名身形昂藏、俊逸出色的男子走廠進來。
“莫兒。”
一見到她,冥昊露出一抹瀟灑的笑。“娘。”
揮手將他喚過來後,侯宛儀不捨地輕斥了聲。“聽下人們說,你昨晚又熬夜辦公了,早膳—定又沒吃是不是?”
冥昊來到母親身旁坐下,笑著道:“昨天皇上在早朝時要所有大臣們就皇上治理國家的政績寫一篇文章,二天後呈上去。”
侯宛儀聞言不悅地埋怨起來。“皇上也真是的,明明知道你平日就忙得不得了,這不分明是故意出個難題刁難人嗎?寫好不行、寫差更不行,這可教人如何斟酌拿捏呢。”
冥昊咧嘴一笑。“皇上以仁愛治理天下,在位期間國秦民安、四海昌平,更課得萬民敬仰,會這麼做也是想知道為人臣子的我們對皇上治理國家的績效滿不滿意罷了。”
侯宛儀當然知道,可她就是心疼呀。
想當年,昊兒他爹冥烈可是皇帝面前的紅人,不僅戰績彪炳,而且功勳卓越,因此蒙康熙皇帝冊封為威遠大將軍,不料在一次隨康熙出征時,冥烈不幸戰死沙場,身後留下的侯宛儀與年僅九歲的冥昊以及甫出生的冥舞。
康熙為嘉勉冥烈的一生忠孝,於是追封他為護國大將軍,更史無前例地下旨讓冥昊繼承其父頭銜,一生享有榮華富貴與顯赫地位。冥昊長大後子承父業、不負眾望,屢次替大清立下奇功,威震南北。
冥昊柔和的臉色瞬間轉為認真。“我只希望能早一天把月兒找回來。”
侯宛儀不由得動容。“你還沒放棄嗎?”
“不,沒找到月兒,我永遠也不會放棄。”
侯宛儀聞言感動地淚溼衣襟。“娘真的以你為傲,你成伯伯、成伯母要是知道你如此堅持,也會感激你的。”
冥臭放柔了表情。“娘,別再難過了,總有一天我一定會把月兒找回來的。”
侯宛儀激動的連連點頭。“好,娘相信你會的,去吧!”
望著冥昊離去時英挺的背影,她更是止不住老淚縱橫。
神啊!你一定要讓月兒回來、讓她回來呀……
繁華熱鬧的市集裡,一名衣衫檻樓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