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突然一聲驚呼響起,充滿了無盡的空間。
剛進巷口沒幾步,兩具屍體赫然擺在眼前,正是他們要找的阿山和他的同伴喪狗,兩個人雙眼瞪得大大的,仰視蒼天,如牛眼、如死魚……看起來異常恐怖。
“誰幹的?”兩人唰地一聲背靠背,貼得那個緊,兩眼緊張地看著四周的動靜,似乎生恐角落裡會突然出現一個面目猙獰的殺人,毫不留情地割破他們的喉嚨……
別看他們平時砍人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可真看到了自己的同伴慘死在自己面前,那種從心底升騰而起的驚恐之情是溢於言表的,彷彿連心臟都急劇收縮顫慄。
“給忠哥打電話……快……”
肥頭大耳的男子緊張地掏出手機,電話也在哆嗦地按……
“什麼?阿山死了?誰幹的?”電話裡的忠哥聲音是如此的憤怒:“看到兇手了嗎?”
“沒有……估計已經跑了……”打電話的大漢聲音都在顫抖。
“我馬上過來,你們四處檢視一下。”忠哥氣急敗壞地吼了一聲,就匆匆結束通話了電話。
“忠哥說……”打電話的漢子哆嗦著,正要給同伴轉述忠哥的指示,卻突然感覺眼前一道黑影閃過。
“是誰?”兩個人大驚失色,心怦怦亂跳,呼吸聲也急促起來,閃閃的目光同時盯向這處牆角,手裡握著匕首和西瓜刀的手心裡一片潮溼,全是汗。
相互對視了一眼,兩個人好似下定了決心一般,肩並肩小心翼翼地朝前方走去,就在剛要走到位置,揪緊了的心已經快提到嗓子眼兒上的時候,身後卻突然傳來一聲輕笑。
兩人大驚,急忙轉頭,卻見一道閃電般的寒光乍起,幾乎耀花了他們的眼睛。
光芒一卷而過,肥頭大耳的漢子緊緊捂著喉嚨,嗓子裡還“咕咕”的發出一些聲響,可最終卻是緩緩順著牆癱倒下來,那隻沾滿了自己鮮血的手,重重地在牆上抹過,就好像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可惜最終什麼也沒有抓住,只是在牆壁上留下了一道令人觸目驚心的血跡。
而另一個人反應快極,就地翻滾而出,夾雜著一聲長長的叫喊,可很快卻又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鴨子一般,叫喊戛然而止。他怔怔地看著面前的匕首柄,這匕首柄正是插在他的咽喉處。
模模糊糊中,面前人影一晃,這條人影是無比的高大,而又無比的令人心悸……
等忠哥帶著其他人趕到的時候,擺在眼前的,只是四具冷冰冰讓人心寒的屍體。
忠哥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嘴角微微抽搐幾下,牙齒緊咬,拳頭重重地在牆上猛擊了一拳,那巨大的力量,似乎連牆壁都微微有些顫動,抖落好些碎屑。拳頭離開後,卻只見厚重的牆壁上赫然多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凹坑,四道指痕清晰可見,便如身上陡然生出了四隻奇形怪狀的深邃鬼眼一般,望之令人不寒而慄。
“把人找出來,我要將他碎屍萬段!”忠哥摧肝瀝膽般悲烈的大叫,腮幫子鼓起,牙齒磨得咯吱作響,臉上的表情異常猙獰,一副恨不得將對方生吞活錄的架勢。
剩下的幾個漢子也同時怒喝,隨著這聲怒吼聲,心中的俱意似乎也都消退了不少,甚至升騰起一種興奮,就好似嗜血的魔鬼聞到了第一絲血腥!
可興奮並不代表著勝利,因為接下來的時刻,就是他們一生中最恐怖的時刻。
原本見過四人的屍體之後,沒有人想要分散開來成為被一一狙殺的目標,可小巷子裡卻好似一個迷宮一般,走著走著,不經意間,身邊的人卻越來越少。
當慘叫聲不停響起,身邊的夥伴一個個減少,他們的心也不由開始慌亂起來,銳氣早失,早已如驚弓之鳥一般戰戰兢兢,沒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的,已經徹底打消了追殺對方的念頭,眼下的他只想快點擺脫這個夢魘,離開這個死神一般的魔鬼。
每聽到一聲慘叫聲,忠哥心裡也不由猛地一跳。這些叫聲實在太熟悉了,光是聽聲音,他也知道,又是哪一個遭遇了不測,第一個是小啞巴,第二個是牛皮糖,第三個……可每當他飛速趕到的時候,見到的卻只有自己兄弟的屍體,有些甚至還沒有斷氣,那咕咕流淌的鮮血,那充滿絕望而又不甘的眼神,那伸在空中似乎想要抓住希望的生機的手,都讓手底下至少不下十條命案的忠哥也不由得心驚膽寒。
原本他們才是狩獵者,沒想到此時,自己卻成為了被狩獵的物件。
前面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忠哥的臉色陰沉下來了,身子唰的一聲靠在牆邊,整個人貼牆而立,眼睛這一刻如同掃描器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