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四起、民不聊生?
“不管未來發展成什麼樣子,軒轅克必與父皇為敵,到時,夾在中間的公主豈能好做?所以,軒轅將軍嫁不得。”
“怎麼會這樣,是不是公主多慮?”箴兒急問。
“我倒希望真是自己多慮……記住,這些話半句都不能洩露出去,一洩露便坐實了禍國之心,若真是為我好,就什麼話都不要多說。”
“要不,公主把這些話告訴皇上去,讓皇上小心提防宰相和軒轅將軍。”
曹璃苦笑。現下,父皇除了麗妃和宰相,還聽得進誰的話?
“記不記得小鏡子?”
“記得,他在雍和宮當差,前陣子犯了事,被亂棍打死。”
“知道他犯了什麼?”
“不知。”
“他在背後說了一件事。”
“啥事?”
“麗妃的弟弟強搶民女且虐殺而亡,那女子還不是尋常百姓家的女兒,而是京城謝太傅之女,這件事鬧大了,謝太傅上朝告御狀,沒想到皇上二話不說,把案子交給沈宰相審理,試想,父親會怎麼審自己的兒子?”
“自然是不了了之。”箴兒接話。
“若是不了了之就算了,謝太傅因此得罪了宰相,被判誣告,他不甘心,在獄裡上吊身亡,太傅家裡上下七十餘口,發配邊疆的發配邊疆、充軍的充軍,無一倖免。當時,小鏡子在背後同人說起這事兒,不巧被麗妃親耳聽見,下場……”她頓了頓,湊近箴兒恐嚇道:“你是知道的。”
“那、那公主還說……”她急得跺腳,掩住公主的鼻口,引頸四下張望。
曹璃笑著推開她的手。“知道嚴重了?”
“知道了。”
“還託不託人去為我的婚事說項?”她狡獪問。
“不託、不託了,箴兒再也不敢自作主張。”箴兒朝著主子高舉五指。
“公主好見識。”
一道陌生男音突地傳來,丫頭一驚,連忙護在主子身前。
從陰暗處走出一名黑衫男子,他有一道剛毅的下巴,挺直的鼻樑如鬼斧劃過,深目薄唇,不怒自威,斜飛長眉之下,眼睛隱含熠熠鋒芒,神威凜凜,宛若天神。
第2章
書房裡,四名男子對坐。
在慶功宴裡出席的軒轅克、軒轅竟分列其中,一個神色淡定、氣度溫和;一個英氣勃發、有著王者威勢。
另外兩名是軒轅竟的謀士,一為邱燮文,三十歲左右,面容俊朗,雙目清冽,一派的溫文儒雅;另一名喚尉遲光,他有雙倔強的雙眼,像結了冰的水面,令人無法知道冰面不是暗流湍急。
或是平靜如鏡。
“改農為桑本是個利民方略,卻讓這一票人搞得烏煙瘴氣,著實可恨!”邱燮文恨恨道。
這個策略是軒轅克為皇帝獻上的,本意由朝廷調糧至秦淮借予百姓,讓百姓無後顧之憂,安心將農田改為桑田,這樣,每年生產的桑葉便可養出蠶繭千萬,再交由織造廠生產絲綢數十萬,高價賣到海外。
若政策順利推行下去的話,一方面能彌補國庫虧空,另一方面百姓可以增加五至六倍的營收,這本是雙贏的方略,沒想到上瞞下貪,竟搞出民亂。
“三十船的糧米硬被沈家如下,一貪便是八十萬兩,還向上報了個盜寇劫糧,百姓等不到借糧自然不肯改植桑苗,官員居然下令,趁春季潮訊炸燬堰門,淹了幾十縣百姓。”
軒轅克嘆氣。再好的政策交給這群短利小人去辦,也會辦出大口子!
“州府無糧,百姓為了填飽肚子,將土地賤賣給富商,這一個官商勾結,又不知製造出多少個百萬大富官。”尉遲光面容閃過憤慨。
“百姓賣地換那點糧米能撐多少日子?再加上大水淹過,疫病四起,還能不激起民變?更可恨的是,沈狗竟要我領兵鎮壓。大哥,我們士兵的軍刀是用來對付敵人的,不是用來對付百姓!” 軒轅克不禁痛恨起惡人當道。
這才是秦淮水災的真正原因。一時間,四人無語。
軒轅竟走到窗邊,望見屋外那幾株新栽的蘭花,開滿一串串白色花朵,風吹,雪白的花辦迎風舞動,那樣純潔乾淨的白,讓他想起那位像幽蘭般的公主,想起她對眼前情勢的料估。
眼前朝廷有兩大支柱,一定宰相沈知清,一是將軍軒轅克,宰相黨羽眾多,學生滿天下,而將軍得民心,有志之士以他馬首是瞻。試想,倘若時局有變,會成什麼樣子……多聰慧的女子,未顯、未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