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她一個點子。“你可以用錢,狠狠的砸死他們!”
有沒有搞錯?她都已經難過得傷心透頂了,他竟還講這麼冷的笑話。
“如果我有足夠的錢,還會任人欺凌賤踏卻毫無反擊的能力嗎?”
“你不是有個拜金的權宜之計?”他臉上的笑容很不真心,像在嘲諷。
“你不是很不屑嗎,還提?”從他臂彎的這個角度往上望,正好可看清他黑瞳中那兩簇輕佻的星芒。伊琳惱羞地推開他站了起來,忿忿地用袖子抹掉臉頰上的淚水。
“我想過了,與其終日鬱抑悲忿,那倒不失是個報仇的好方法。”口氣多麼雲淡風輕。
笑容多麼賊相,這人百分百是隻黃鼠狼!
“你昨天大義凜然的教訓,言猶在耳,怎麼二十四小時不到,就做一百八十度大改變?”
“識時務者為俊傑。金錢雖非萬能,沒錢卻是萬萬不能,我支援你。”齊歐梵那張颯爽的笑靨,讓人感受不出任何真誠。
“我知道了,你是擔心拿不到律師費,所以不惜犧牲小小女子我,以保全你的利益?”
“倘使你執意要做這樣的聯想,我也不會太反對。”見她寒著一張臉,他馬上加以解釋。“我怎麼想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那一口怨氣非出不可,此仇不報非佳人吶!”
伊琳斜斜盯著他噙在嘴角的壞笑。
片刻後,她眼中突地水光閃動。“原來你對我真的沒丁點興趣,虧我還自作多情的以為你之所以那樣訓我,全是出自於
愛之深責之切,令我在悲傷的同時,還心存一絲絲欣慰,沒想到……“
“我喜歡你,讓你感到欣慰?”他著急地追問。
“沒了啦,我現在對你只有失望透頂,加上一百二十萬分的瞧不起。”她抓起方才丟落在地上的揹包,沒有掉淚也沒有悲嘆,只是神情肅穆的往停在一旁的車子走去。
齊歐梵立在她背後,很滿意的綻出迷人的笑容。幸好伊琳沒瞧見,否則她篤定又要氣得頭頂冒煙。
時近黃昏,從駛座旁的車窗望出,扁紅的日頭正一寸寸被山巒吞噬。
橘紅的霞光殷殷的投射過來,令齊歐梵本來已經夠俊美的臉龐更顯迷人。
如此得天獨厚的男人,他的一生一定從沒遇過任何挫折,即使有,也一定沒她這麼慘。思及此,伊琳輕嘆口氣。
老天爺不給她好日子過,她就更要想辦法讓自己走出困境。
“或許我該去日進斗金的酒店工作。”她有感而發的說。
這句話顯然對齊歐梵造成極大的震撼,他緊急將車子停到馬路邊,目光犀利的看著她。
“再說一次!”
“別激動,我是認真的。”伊琳懨懨的說:“我這副窮酸樣成為齊家的兒媳婦根本是痴心妄想,不如利用僅有的美貌——”
“住口?”他大聲咆哮她。“為你自己也為我保留一點尊嚴。”
“關你什麼事?”真好笑,真是怪人一個!
“我是你的律師,我有權要求我的當事人,不得誤人岐途。”
“可以當活寡婦,不得醉生夢死,燈火酒綠?”這是哪門子的邏輯觀?
“至少你面對的只是一個男人,而不是一堆一群的尋歡客。你該知道那些人都是豺狼虎豹。”齊歐梵動了氣,嗓門越扯越大。
“但,萬一人家不要我呢?”她父母留下的遺產不就被壞人吃幹抹淨?
“那你就、你就……”齊歐梵激動得不如怎麼往下說。
這一刻,他竟希望當初自己不要答應父親,為了順利接任董事長的寶座而暫時隱瞞真實身份。
從第一眼開始,他就愛上她,那時候他還不確定那是愛,只覺這女人讓他有種不捨的感覺。然,究竟捨不得什麼?她叫人迷戀的美麗容顏,還是她純真得近似憨厚的義氣?
抑或只是單純的不捨?不捨她的一顰一笑,不捨她的晶瑩淚水?
他是愛她的,他很清楚,正因為如此,他才決定非得到她不可。
“你相信一見鍾情嗎?”他忽地問。
伊琳木訥的搖搖頭。“沒那種經驗——”話聲未說完他的唇已印了上來,驚訝不已的她全然呆愣住。
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他才萬般不捨的離開她。
“現在呢?”
回過神,她依舊搖搖頭。“我對你算不上一見鍾情,我承認我喜歡你,只是喜歡而已,我不可能愛上你這樣的人,就算不小心愛上了,我也會努力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