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發現車仍然公寓的地下停車場,周峪琿在黑暗中開口,“醒了?”
她忽然覺得不好意思,“到家了啊。”
那個字霎時讓他的心明亮起來,“看你睡得正好,居然不忍心叫醒你。”
也許是在車上睡多了,回到公寓反倒精神了起來,周峪琿去書房看郵件處理公事,她拿手提下載了電影窩在床上看,漸漸覺得胃裡空洞得厲害,晚上在錄音棚大家叫了外賣因為鬱悶她幾乎沒吃什麼,現在才覺得餓得厲害,幾乎是在拉警報。
這裡的廚房基本上比樣板間還樣板,平時連水也不見得燒一回,好在冰箱裡還有些儲備,點火,燒水,把餛飩下鍋,心想如果有紫菜蝦米再有雞湯做湯頭就完美了,正在描摹雞湯餛飩的美好畫面,周峪琿卻在她身後忽然出聲,“我能來一碗嗎?”
第二十九章 試探
蘇夕冉並沒有答話,只是從冰箱裡重新開啟一包餛飩,廚房裡並沒有升騰起什麼熱氣,可是周峪琿卻覺得她的背影在溼熱的氣體中變得異常柔和,帶著幾絲熟悉的溫暖,瞬間沁入心田。
簡單的湯餛飩,一人一碗,她一直埋頭在碗裡,沒有看對面的人一眼,小心翼翼地夾起一隻,習慣性地嘟起嘴來吹氣,他看在眼裡,忍不住一笑,“真沒想到,你還會做飯。”
蘇夕冉終於自湯碗前抬頭,“煮熟速凍食品也算做飯?這好像是現代女性必備技能,不然會餓死。”
他點頭,深以為然,“現代的女性倒是真的十分強大,十八班武藝樣樣精通,每一個都像是水泥做的。”
她“撲哧”一聲笑出來,“忘記在哪本書上看到,說這年頭所謂的自強自立不過是歪打正著的逼良為娼,誰的荒唐言後沒有一把辛酸淚呢,不做水泥怎麼辦,怕是隻能等著魂飛魄散了。”
周峪琿目光柔和,隨手將她的碎髮撥到耳後,“我一直覺得跟你說話是一件有意思的事。”
她笑了一下,“是嗎?我會把它當作讚美。”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就這樣緩和了一些,可是那條圍巾和那個早晨卻成為兩個人之間不可觸碰的傷疤,誰也不知道它哪天會裂開,哪天會鮮血四濺,所以他和她一直都很小心。
其實兩個人也沒有太多冷戰的機會,本來周峪琿就不常去那間公寓,後來他們漸漸都忙碌起來,不是他出差就是她去外地宣傳,連見面的機會也變得十分難得。
蘇夕冉的全新專輯《回來》推出之後簡直是震撼效果,那首她和蕭崇至合唱的歌曲雄踞各大排行榜的榜首位置,童顏對此很是滿意,“這樣一首歌別人等三年未必求得到,足以讓人把你記在心裡一年了。”
在這個年代,一年已經是很長的一段時間,那些在夏天每週得到幾十萬票數的選秀新人很多已經很難聽到聲音,人氣這東西無常得要命,來來去去由不得你。
接下來便是各地的籤售和演出,每次都是她一個人唱那首歌,她總是在燈光閃耀的舞臺上想起那夜在錄音間的情景,滿場都是粉絲的尖叫,蘇夕冉卻在唱歌的時候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沉穩而篤定。
十幾個大城市的巡迴宣傳結束,蘇夕冉已經狠狠瘦了一圈,周峪琿親自來接她回去,望著她尖尖的下頜,眼神裡劃過一抹憐惜,“怎麼累成這樣。”
她打一個哈欠,“這兩個月,我每天早上在不同的酒店醒來,對各地最熟悉的地方是機場,看到可以打瞌睡的機會決不放棄。”
他笑笑,“童小姐一定對你非常滿意。”
“那是當然,老闆難道不都希望員工拼命?你難道不是這樣?”
周峪琿看她的眼睛,正色道,“可是我不希望我的女朋友這麼拼命。”
他的語氣和神色都是淡淡的,可是卻讓蘇夕冉覺得像是冬日裡的一股暖風,從頭到腳都是暖暖的,分外地親切安逸。
蘇夕冉一直沒有說話,可是卻在走進電梯的那一刻貼在他耳邊說,“我很想你。”
事實證明,兩個人都有異常想念對方,整個晚上恨不得時刻糾纏在一起,身體,呼吸,迷醉和歡愉像蛋糕上的糖霜一樣,薄薄一層,入口既無,可是那總是甜的,嘗過甜頭誰有願意吃苦。
這樣的時光太過美好,完美倒幾乎像是不真實,某日,周峪琿詢問她的檔期,蘇夕冉只覺得奇怪,“怎麼?開始掌握我的行蹤?”
他笑,“春節假期如果有時間的話我們一起去看極光好不好?”
“為什麼?”
“因為那樣的美景,我只想和你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