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在房間裡,他坐在沙發裡,安靜得很,連平素略微的思索狀都沒有·就是在發呆。先前的武警制服早換下來,只穿了襯衫西褲。
蘇婉兒一愣,便是平常的口氣問:“怎麼回來了?”按理,他不在工作,也該在陪嚴清雅的。
葉瑾之一聽,立刻站起身,眉頭一蹙,一下子跨步過來,將她一摟,緊緊抱在懷裡,狠狠地說:“我忙中得了空隙,不回家到哪裡去?”
他那語氣怨氣頗大,將蘇婉兒摟得更緊。
這人憑什麼發火?蘇婉兒也覺得一股無名火“嗖”地竄上來,於是想置氣地反駁一句“你該去陪你的嚴美人啊”。然而,董小葵的告誡就在耳邊響。董小葵曾說“他們這一行,若是動了情緒,十分危險”,所以,她強行壓下內心的不快,緩緩地說:“我以為你很忙,沒空回來的。”
她的語氣雲淡風輕,就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葉瑾之依舊將她抱著,語氣卻不像先前那般兇狠,而且慢慢地說:“華寶想我,我得空了,自然是要回來的。”
蘇婉兒“嗯”一聲,只覺得很累,靠在他懷裡,不想挪動,仿若這就是世間最好的港灣。
“華寶,今天,你太任性了。”葉瑾之嘆息。
“呵呵。”蘇婉兒只是笑。她看著這個男人,並不想去爭辯什麼,也不想去證實什麼。如果秦冰說的都是真的,那麼,她有好多問題要拷問他。
但是,經過今天的一切,蘇婉兒只想順其自然,由時間去裁決彼此,裁決所有“剪不斷理還亂”。
她的淡然與滿不在乎落在葉瑾之眼裡,卻就是哀大莫過於心死,以及對他的諷刺與不在乎。葉瑾之立馬著急,一下子將她摟緊,狠狠地說:“你還笑?你知道我接到秦冰的電話,多擔心嗎?蘇小喬,你真沒良心,你就絲毫不顧及我的感受嗎?”
她不顧及他的感受嗎?她處處都怕他有一絲一毫的分心,在考慮所有的事都反覆斟酌,怕給他帶來一點的負面影響。
蘇婉兒任由他摟著,很平靜地說:“你知道,這件事必然發生。與其讓她想盡辦法找我,不如我自己掌控主動,將一切的意外都控制在最小範圍。”
其實,她知道這個男人懂得這個道理,卻還是巴不得什麼都由他親自來處理。果然,葉瑾之聽了這一席話,沒有說話,只是摟著她,將頭埋在她的脖頸間。蘇婉兒也十分疲累,任由他抱著,聞著這熟悉的氣味,想:就這樣地久天長那該多好。
然而,那只是孩子式傻話,也不是屬於真實的生活。在我們不再是小孩子,開始獨自面對生活、承擔責任之後。我們所有的一切都會變得功利,變得計較得失。
所以,在擁抱了良久之後,蘇婉兒終於是下了決心說:“夜深了·既然你今天得了空,就好好休息,忙起來,還不知道有沒有休息的時間。
葉瑾之沒有動·蘇婉兒便開始推他。因為她覺得頭疼,也許是今天哭得太厲害,傷了元氣,她現在需要躺下去休息。
“瑾之,去休息吧。”蘇婉兒繼續說。
“你就這麼不喜歡看到我麼?”葉瑾之反問。蘇婉兒哭笑不得,這男人置起氣來,越發像孩子。
“我是讓你去休息·你講點道理行麼?”蘇婉兒顯得很無奈,好不容易才將他推開,隔了一段距離。
葉瑾之臉色一沉,冷冷地說:“一天不休息不會死的。以前一個月沒閤眼,也沒死。”
這男人語氣明顯賭氣。可是蘇婉兒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惹到他了,大發雷霆的理應是她吧。
“別說什麼死不死的。一個人活著不容易。”蘇婉兒掃了他一眼,陡然就想到秦喜玲之死,心裡只覺得堵得慌·卻還是強行壓著情緒,說:“去睡吧,休息好了總是好的。”
“不去。蘇小喬·你就這麼不想看到我麼?”葉瑾之語氣固執,連那身形也站得別直。.
男人賭起氣來,真讓人哭笑不得。蘇婉兒覺得很無力,太陽穴也突突地疼,她只想好好休息,並且不想跟葉瑾之起衝突,因為秦喜玲的死到底梗在心裡。雖然玲子的死不能怪他,但不能說跟他沒關係。從這一點看,嚴清雅打的這張牌很有效。
當然,嚴清雅也暴露了她自己的心與傾向。這是蘇婉兒始終不曾向任何人道的。但銳利如徐尚林之流必然是看出來了。其實·這一次的會面,實際上也是徐尚林他們的一塊試金石。所以,他會答應蘇婉兒。當然,蘇婉兒之前也想到這點,才知道徐尚林必然會答應的。
許仲霖、徐尚林怕是很早就有心將她拖入局,也只怕是眼前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