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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是開了。她心中的焦急再度被吊起來,無心檢視歌詞,將手機裝到口袋裡,一路焦急。索性上天開眼,交通一直順暢,不一會兒就到了寧園。
董小葵已經在門口張望穿了一襲粉色長風衣,斜插木釵盤了髮髻。龍飛虎翼兩隻狗一邊立一隻,活脫脫的護衛。
蘇婉兒顧不得所謂大家禮儀,車還未停穩,她立刻拉開車,提著裙子跑過去低聲問:小葵,葉瑾之到底怎麼了?
他在樓上。本來不想讓你知道的,不過他在喊你名字。所以——,我跟仲霖討論還是讓你知道。董不葵太低聲音,拉了她往院內奔。所在的地方並不是主建築而是主建築後的一棟綠色單體別墅,大約是住重要客人的。
他到底怎麼了?蘇婉兒一邊疾走,一邊問。
昏迷著受了傷。董小葵回答,六個字讓蘇婉兒放了心卻又擔心。這男人是運籌帷幄的陰謀家,並且做任何事都十分小心謹慎。如果能受傷,那必定是有人對他動手。
怎麼不去醫院?蘇婉兒問出心中疑問。
董小葵沉默片刻,推開那單體別墅的朱漆大門,這才說。這事我也不清楚,一會兒你可以問問仲霖。
蘇婉兒點點頭,繞過屏風就往樓上走。這樓梯寬大,有點民國時期建築的風味,像是那種歐式的小洋樓。屋內是歐式古典,但又綜合了中式的傢俱。
蘇婉兒其實極愛這些古典,但這一刻,她無心欣賞,只一個勁往樓上奔。
上了樓,轉過一個拐角,就是走道。蘇婉兒一下子就看到在走道盡頭透氣的許仲霖,她也顧不得生疏禮儀,迅速跑過去。
瑾之呢?她問,沒有一點的鋪墊。若是平時,她斷然不會如此直接。許仲霖指了指旁邊一間緊閉房門的屋子,說:在裡面。他一邊說,一邊開啟房門。蘇婉兒倏然擠進去,快步往裡間走。
一推門,就聞到刺鼻的消毒水氣味。葉瑾之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嘴唇乾燥。蘇婉兒蹙了眉,也沒看到他傷在何處。
他到底怎麼了?蘇婉兒問,掃了許仲霖一眼。
酒後駕車,車禍。你知道,他身份特殊。如果送醫院,這事會鬧大。許仲霖淡淡地說。
蘇婉兒心中一咯噔。貌似昨晚他欺負自己時,卻是聞到他願者他唇齒之間有淡淡的酒味。不過那應該喝得很少才是,因為若不是親吻,根本不知道他喝過酒。
到達酒駕處罰標準了?蘇婉兒詢問。
甭管夠不夠。莫說他是衛戍隊長,就算他沒這個身份,他還是葉家老四。他哪怕沒喝酒,不小心撒了酒在領口,只要他出車禍,有心人都會做文章的。許仲霖緩緩地說,掃了她一眼。
蘇婉兒抿了唇,點點頭,說:是我無知了。
不過,他到底傷了哪裡?這樣不送去醫院,不是個事啊。蘇婉兒說。心裡十分著急,又仔細看他,臉上沒有明顯傷痕。
昨晚,我們自己的醫生就過來了。你要知道,我們自己的醫生都是精英。你不用擔心。許仲霖又說,看似讓她寬心,可是沒回答她的問題。蘇婉兒有點炸毛,心裡七上八下,暗想許仲霖躲躲閃閃,是不是因為葉瑾之傷得比較重。
你沒回答我的問題。他傷勢到底如何?他傷到了哪裡?蘇婉兒竭力壓住火,一字一頓地問。
許仲霖瞧了她一眼,面色似乎不悅。蘇婉兒立刻道歉,說:是我態度不好。我只是,擔心他。
他撞到了頭部,其餘沒有致使傷,各種檢查都做過了。許仲霖回答。那神色似乎又有些欲言又止。蘇婉兒總覺得這人似乎有話要跟自己說,不由得問:那就是說頭部的傷嚴重一些?
是,有淤血。許仲霖不由得嘆息一聲。蘇婉兒只覺得這一聲嘆息狠狠敲打在她心上,又感覺像是自己捱了一悶棍。
淤血,昏迷。那就是說不知哪時候醒?蘇婉兒輕聲問。
嗯。而且醫生不建議做手術,畢竟風險大。許仲霖語氣沉重。
蘇婉兒就倏然坐在他床邊,不由得掃他一眼,心裡真是五味雜陳,竟然是怪自己。若昨晚自己不那樣任性,與他爭鋒相對,那憑藉他的心性,根本就不會酒後還自己開車,一定會找秦冰來的。那麼,現在他就什麼事都沒有。
蘇婉兒,你有什麼事,耐心解釋就是了。你對別人都可以耐心,為何對他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就因為他不愛你麼?他為什麼要有義務來愛你呢?蘇婉兒不禁反問自己,字字都是責怪。
她心亂如麻,坐在床邊看他,心裡全是對自己的指責。
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