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輩子。只不過,現在他在遠方,是我的目標,而我還在路上,一鉤新月隱去,秋夜墨黑,染了深寒。
蘇婉兒將窗戶全然關好,拉嚴窗簾,卻毫無睡意。索性開啟電腦,尋找周瑾。這兩三年,她心裡一煩亂,總是跟周瑾聊。他便是那個三言兩語就可以讓她平靜的人。
可是周瑾不在,只有一句話給她:丫頭,不要煩亂,你要用你的尺寸去看,去聽,去判斷。
蘇婉兒看這話良久,似懂非懂的。說懂得是因為這句話讓她忽然就想到葉瑾之,暗想自己是不是也應該再仔細審視這個男人:說不懂得這句話,是因為周瑾的這句話太無由來。
她記得之前並沒有跟他談太多,畢竟網路看似安全,其實極度不安全。自己若是不加警惕
防範,或許就釀成大禍,自己現在的身份到底不同了,說話做事都要謹慎。
再者,周瑾也是權貴子弟,中國這圈子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
萬一周瑾跟葉家、陳家都認識,談多了,自己倒是露了雙腳,葉瑾之那廝要知道自己因為他而困擾,指不定怎麼偷著樂,得意自己的魅力無邊。再說,萬一周瑾所屬跟葉家、陳家政治理想略有分歧,自己這一吐槽,或許就成為對方的一個切入點,於葉家與陳家都不利。以前自己只是蘇婉兒,那不打緊,她所要擔負的不過是維護爸爸和哥哥,蘇家的青瓷事業,而如今,自己不僅僅是蘇婉兒,更是陳敏華,陳家的興衰榮譽雖不能竭力去爭得,但也絕對不能挘�凇�
基於以上原因,蘇婉兒在成為陳敏華之後,在跟周瑾談心方面是慎之又慎,大多數時候都有所保留。
是的,自己之前並沒有跟他說過大多,他竟然說了這一句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慮了,總覺得有些詭異。於是,蘇婉兒將自己成為陳敏華後與他交流的種種聊天記錄和電子郵件往來仔細看了看,沒有發覺自己有什麼不謹慎的,她這才略略放心,不由得笑自己草木皆兵,周瑾這傢伙向來不過都是能從隻言片語之間猜透她的心理狀況的麼?
她放了心,十指如飛,卻只寫了一句話:我一定好好用心。你放心,我必不會迷途。
發出資訊,蘇婉兒想起許久沒有秦喜玲的訊息,於是給她發郵件詢問幾時回國,上一次似乎說到遇見一個很會玩的人,有了新的計劃旅程。
發出郵件,蘇婉兒覺得疲憊,梳洗完畢,又睡不著,拿了徐尚林給的青瓷市場分析也是橫豎看不進去。因為不由自主想到方才葉瑾之的侵略。那似乎席捲一切的吻,那柔軟溫熱的雙唇。她想得身子一顫,立馬又罵自己沒出息。甩甩頭,百無聊賴,便點了最神話,雖然不喜歡玩遊戲,但作為音樂與風光的愛好者,她還是果斷喜歡最神話畢竟這種音樂和畫面
的完美配合,真的只有在想象中才能出現。而這些設計者是怎樣的強人,才將一串串冷冰冰的數字幻化出來,將人想象中最美的部分全然呈現。
是的,她因為周瑾的激將法進入遊戲,體會了一把遊戲的魅力。
如今,還喜歡這遊戲,則是這美麗如斯的風景與好聽的音樂,這樣讓人歡喜。
登陸上游戲,蘇婉兒隨時點了任務。策動系統送的神鷹,在西南的崇山峻嶺之間飛行,一瞬間看盡滄桑繁華之感。在某處絕壁之上,驅落神鷹,一輪紅日正從雲霧裡緩緩升起,蘇婉兒竟恍然是似乎是初中時候,與秦喜玲悄悄去登華山,墨黑墨黑的天,兩人竟然驚險萬分地到山頂等太陽。那天,倒是不負兩人中,霧靂沉沉之中,朝陽破出,金光刺目。那時年少,兩人都很激動。
秦喜玲大聲說:我,秦喜玲,以後一定要賺很多很多錢,走遍全世界。
蘇婉兒在一旁笑,秦喜玲拍拍她的肩膀說:美人,該你了,說說你的願望。
嗯,我想想。蘇婉兒做思考狀,看著眼前的金黃的日光,也覺得未來正在閃閃發亮。那一瞬間,她閃過很多很多的願望,比如賺很多很多錢,買大房子給爸爸媽媽,帶媽媽去醫院做最徹底的檢查,或者,考上心目中的理想大學,抑或者有一份兒響噹噹的事業,做一個運籌幃幄的女子,但是,在這紛紛亂亂的理想中,蘇婉兒唯獨閃過父母舉案齊眉的場景,即便他們住在那樣的房子裡,吃得也並不好,可是真讓人羨慕,媽媽生病難受時,爸爸為她洗腳,輕聲跟她說話。
嗯,自己的願望應該就是能找到一個對的人,與之相愛。所以,她清了清嗓子,看看四下裡無人,便大聲喊:我,蘇小喬,將來一定會找到一個對的男人,一起過這世上最幸福的生活。
她大聲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