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留言裡說:
喬美人,我最近忽然不太能掌控自已,有些煩躁。我遇見一個女子,不知道是什麼感覺。
我發現一天之後,我有很大一部分的時間會想起她。跟她在一起,我一天說的話比過去一個月都多,而且很愉快。跟她在一起,覺得時間過得很快,日子很有意思。
但同時,她也讓我覺得煩躁。我能看透任何人的心思,可是我看不透她。她對任何人都似乎十分關心,但與我說的每一句話都能找出虛假的根源。針鋒相對,對我沒有一點點的誠心,哪怕是一點的關心。我在與她說笑逗趣時,會生出一種無端的想法:也許,終其一生,我都沒有辦法成為她關心的人。
而且,我一開始就走錯路。不知道走下去的結果會是什麼樣的。有些事,有些情況,有些佈局,我又不能對旁人說,即便是對你,我也不能說。我如何去走一條坦途,撥亂反正?
我實在是煩躁。開了qq與msn,你也不在。窗外秋雨縱情,下得人心煩意亂。喬美人,你就笑我吧。我知道你這個無良的傢伙,最喜歡在傷口上撒鹽,最喜歡在別人落井時,立刻下石。但是除了向你訴說,我再沒有旁人可以說。周遭的人敬我、怕我、不屑我。呵呵,如今看來,我做人也是差了。
蘇婉兒連續看了幾遍,仔細瞧了瞧發出的時間,似乎是十二點半,離現在也過去許久了。所以,她問:公子?你還在麼?
良久,沒有回覆。蘇婉兒這才略略思索,慢慢地寫:恭喜公子,你遇見了命定的那個人。嗯,應該說降服你的那個人終於出現了。能遇見讓自已“頓覺眼前一亮,明豔不可方物”的人是很不容易的,所以,再次恭喜。
但是,看你如此苦惱,就知道你用錯了方法。不過,具體情況,你也沒有說。本宮不便分析。嗯,只是想告訴你一句:人的感覺是很微妙的,你很真誠地對待別人,別人是可以感覺到的。所以,欲取之,必先予之。你在說她對你全是虛情假意時,可曾想過自已對她是否真心?公子如果有不得已的苦衷不能訴說,只需好好對待珍惜之人便可。一切順其自然,虎摸之,莫苦惱。另外,你要積極種菜哦。那一點大白菜和蘿蔔,還不夠本宮塞牙縫。
蘇婉兒寫完,檢查一下措辭發出去。又怕qq掉訊息,於是又在msn和郵箱各發了一份兒。
佩服了一下自已的文采與睿智之後,不曉得為何,一想到周瑾這個囂張的傢伙沮喪煩躁,她心情居然格外的好。
看來我真是個邪惡的娃。蘇婉兒聳聳肩,像是才發現自已有邪惡的一面,立馬起身去梳洗,準備抓緊時間補覺。
第二天,她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因為苗秀芝與陳雲華去了醫院,陳昭華又讓人不要叫醒她,讓她好好休息。
於是,等她醒來,已經到了十二點,連忙梳洗下樓去。窗外已經放晴,日光甚好,仿若昨晚的黑風黑雨都是幻覺。不過,那泥水零落的樹葉樹枝倒是證明風驟雨急。幾個工人在庭院裡清理。
陳昭華在客廳裡看檔案,一襲的休閒。看到蘇婉兒跑下來,放了檔案,問:“睡得可好?”
“嗯,很好。不過,睡到現在,總是不太合禮數。”蘇婉兒做了個鬼臉,肚子餓得咕咕叫。
“什麼禮數的,別想著那些,身體最重要。”陳昭華站起身,便是吩咐人開飯。
兩人一併去飯廳,蘇婉兒有些訝然,一看那菜色卻都不是陳雲華家的幾個廚子的手筆。陳昭華倒是笑了,說:“嚐嚐四哥的手藝。”
“四哥,你——”蘇婉兒十分驚訝,雖然過去就聽陳昭華說過下廚的事,但從沒親自嘗過。
“沒啥。我下午就要回滬上。那邊公司十萬火急的,還有幾個大客戶。再說,爺爺今早就叫我不要呆在這裡。”陳昭華盛湯,說得漫不經心。
蘇婉兒卻是無語,只低頭喝湯,心裡不是滋味。
“還行吧?”陳昭華問。
“嗯,很好吃。”蘇婉兒回答。平心而論,陳昭華的廚藝真是不錯。這人出得廳堂下得廚房的,又事業有成。
“哈哈,你四哥還算個好男人。”陳昭華自已笑了。然後,介紹他做的幾道菜。
蘇婉兒聽得他笑得有些誇張,一不小心就咬了嘴,痛得很,她只是站起身,說:“我倒杯水去。”立馬離開,去洗手間吐出一嘴的血,只是疼,疼得眼淚都出來了。
一餐飯吃完,心裡千般滋味。她最怕的就是糾結的劇情,偏生自已遇見的劇情這樣狗血。陳昭華吩咐人收撿餐桌,便是讓司機送他去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