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滾燙起來。暗想:這人怎麼可以這樣無賴,還偏生說得什麼都有道理。
“陳敏華,我說了不可以。”他忽然說。
蘇婉兒出於本能反對嘟囔一聲:“你發了請帖,是你的事,與我無關。你的顏面,也跟我沒關係。”
“你再說一遍?”葉瑾之聲音沙啞,咬牙切齒地低頭過來。
“我不是你的下屬,不接受你這種命令式的口吻。”蘇婉兒抬眉斜睨他一眼。就是這一眼,她似乎從他神色上看到災難的氣息,心裡大驚,就要往後退。
葉瑾之像是氣壞了,一把抓住她,似乎就要狠狠親吻下來。蘇婉兒急中生智,利用以前銀座八樓那位教她的手法,倏然一蹲身,就要從他腋下貓過。誰知道他像是知道一樣,一下子堵了她的退路,將她緊緊摟在懷裡,惡狠狠地說:“陳敏華,你別任性。”
她不動,就靜默在他懷裡,聞見好聞的薰衣香,心裡是空落落的,腦袋裡一片空白。
良久,他才緩緩將她放開,語氣緩和下來,說:“你放心,我對你沒那方面的興趣。所以,不會碰你。但是在外面,為了演戲逼真,有些觸碰是必須的。”
他這樣說,真是蘇婉兒想要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蘇婉兒覺得心裡有些微微的疼痛,像是心被揉成小小一塊,有褶皺的傷痛。
“好。但是不要太過分,今天你耍流氓那事,我希望不要再出現了。”蘇婉兒整理衣衫,神色與語氣都恢復到淡然。
“那不是耍流氓。是陳麗真在樓臺上。”葉瑾之回答。
蘇婉兒不理會,徑直往衚衕那邊走。葉瑾之走過來,將她的手握在手中,蘇婉兒也不再掙扎,反正掙扎了,他還得會想辦法握在手中的。
兩個不相愛的人牽手往衚衕裡走,一直到衚衕盡頭,紅漆大門,便是老裁縫居住之所。叩了門環,有年輕女子來開門,穿了一身碎花的旗袍棉衣,外面是一件復古的米色風衣。那女子瞧了瞧兩人,盈盈一笑,問:“可是葉瑾之先生?”
“是的。我跟張老先生預約過的。”葉瑾之態度十分恭敬。
蘇婉兒則是打量這女子,長相一般,但配上那一身的衣衫打扮,倒像是從畫像上走出來的江南秀美的古典女子。這衣服當真是好看。
“嗯,爺爺讓我來門口候著兩位呢。快請進。”那女子抿唇笑,然後將大門開啟,讓兩人進去。蘇婉兒這才看到這紅漆的大門分外門和內門。剛才女子就站在外門。這會兒往裡走,穿過外門進去,就是一間屋子,穿過這簡易的屋子,便是看到照壁。轉過照壁,這才看到古典的房子。原來這並不是京城式樣的四合院,倒更像是古典的大戶人家。
那女人引兩人走到正廳,只見有位老者,鬚髮皆白,拄了柺棍立在正廳,看到兩人進來,一臉笑,眼眯成縫隙,說:“葉先生來了。”
“是啊。當初就說會麻煩您老人家的。”葉瑾之態度十分恭敬,說話似乎也很有禮貌,通情達理。
可是,這個人為什麼就對自已從來不柔和,對自已說話那樣欠揍?蘇婉兒在一旁看他表現,又暗自使勁要抽出手來。他倒是任由她任性,放開了她。手得已自由,蘇婉兒這才鬆了一口氣。
“你是救了秉信的人,又讓他迷途知返。這份兒就是我這把老骨頭死了也報答不了的。”老者行禮,那眼神就順著掃視過來,一臉的笑意,說:“這丫頭生得很好看。氣質也嫻雅,卻不乏大氣。相得益彰,佳偶天成呢。”
這老人家怕也是說說好聽話。自已才不可能跟這人相得益彰,佳偶天成的。不過,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人家在讚美自已。所以,蘇婉兒只是配合葉瑾之妻子這一身份,表現出恰到好處的羞澀。葉瑾之倒是趁勢攬過她的肩,說:“這丫頭,就是賭氣,把頭髮剪了。”
“嗯。丫頭生得很古典氣質。若是頭髮留起來,必定更美了。”老頭也說,只是淡淡地看看蘇婉兒,便很有教養地移開視線,在一旁詢問葉瑾之需要什麼樣衣衫。
葉瑾之根本就不問蘇婉兒的意見,徑直就說回門裝兩套、中式的新娘禮服四套,要求樣式花色皆不重複,並且還有平時穿的古典旗袍等六套。
老者聽了聽,說:“手工做衣服這種活計急不得,你對這丫頭寵愛,自然可以。但我想告訴你的是先做新娘裝和回門裝。一週後來試衣,若有需要改動的,再做改。你看,跟你的婚期是否衝突?”
葉瑾之搖搖頭,說:“你儘管做,我婚期將近,但也不可能在一月之內。”
老者聽聞,連連說沒問題,還讚美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