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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師,第一句話便是:“我叫暮生。”

他微笑地看著他們兩個,林知遠轉身過來看良辰,良辰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我母親是一天遲暮近黃昏的時候將我生下的,我父親心生意境,就叫我做暮生。”

他再次呵呵地笑著,那爽朗的笑聲,或許只有這個年紀才有。林知遠和良辰,依舊不說話,或是,不知道怎麼開口接話。

“你們可以叫我暮生。直接稱謂,沒有關係,因為若是叫我老師,我也覺得不好意思,叫我暮先生,倒不如簡單點,喚我暮生,我更喜歡。”

林知遠像是豁然開朗的少年,粲然地笑開,然後親切地說:“暮生,以後多多指教。”

他像是修養極好的男孩,暮生伸出手來與他相握,一臉笑容,而良辰在一旁不知道如何張開嘴巴。他依舊寡言,然而暮生也只是朝著他點了一下頭,而良辰也不好意思地點了一下頭,露出難得的笑容。他的潛臺詞是:難得這麼開明的老頭。稱他為老頭似乎是一點也不為過的說法,他雖然年才半百,卻長得半頭白髮。雖然笑容依然爽朗沒有遲暮之相,但眼角散開的魚尾紋,卻宛若貝殼的紋路般,擠在他的鬢角間。

良辰心念著楷書楷書,卻不甚料到暮生遲遲不問他們心想學什麼字型,一開始便教他們練習草書。良辰心想,若是一直練草書,所有的剛正定會被混淆,到時如何學楷書。一個星期後,他的草書流暢的程度絲毫比不上林知遠。暮生在課堂上稱讚林知遠是個可造之材。

那日,受了冷落的良辰,在與林知遠離開藝術班之後的那段路里,聽著林知遠描述對草書的喜愛以及迷戀,他說:“我會做夢,做夢的時候好像走進草書般蜿蜒的迷宮,一路走下去,好像隨著小溪,走不到盡頭我就醒過來了。”多美多神秘的夢,而此刻的良辰卻無心傾聽,他想念,他做夢都想練成一手與母親一樣的端正的楷書。

那一夜,他一直在寫草書,一個字一個字寫到落淚。暮生在課堂上對他說:“若是你無心學書法,早早退出便可,切不可浪費無謂的時間,書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