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洗澡……”
晃司的眼睛頓時灼灼發亮。
看到那雙饞貓一樣的眼睛,泉的臉“唰”地紅過了耳根。他惡狠狠地向晃司揮揮拳頭,威脅道:“敢闖進來,我就殺了你!”
“嘁!”
掃興的晃司裝作不屑地輕嗤一聲,扭頭自顧上了三樓。
待泉在二樓浴室裡舒舒服服沐浴完來到臥室,晃司已經在三樓的小浴室裡簡單地洗完了澡。看到泉穿著睡衣上來,他從酒櫃裡取出兩隻酒杯和一瓶酒。
“泉,來喝杯葡萄酒吧。”
“葡萄酒?”
泉看了看印滿華麗外文的酒瓶,想起上次醉酒的感覺,那滋味並不好受。
“我對酒精類……應該說,葡萄酒又澀又辣,我不喜歡喝。”
他為自己找了一個不喝酒的理由。
“那是因為以前喝的都不合你的口味。”
晃司不在意地笑笑,完全沒有顧及泉對酒的抗拒。他從酒櫃中又取出另一瓶酒向泉晃晃,“這是你出生那年的ChateauMargaux(瑪歌莊),到你生日時再來喝。”
他把ChateauMargaux放回酒櫃,提著酒杯和酒瓶坐在地板上,並示意泉也坐下,一邊開啟酒瓶一邊說:“這瓶是我偶然弄到的,30年的Latour(拉圖)。”
拔出瓶塞,晃司很內行地舉到鼻尖下聞了聞,老道地說:“嗯,香味幾乎都沒有跑掉。沉澱物雖然很多,但卻不會讓酒變質,真好!”
“為什麼?”
看晃司煞有介事的樣子,泉好奇地問。
“因為通常年份這麼久的酒,酸化現象會加速。酒一旦開始變質,可能一半以上都不能喝了,聞起來就會有鐵鏽的味道。”
晃司的話讓泉聽得霧煞煞的。他雖然在酒吧打過工,但只接觸過雞尾酒和洋酒,對葡萄酒的知識幾乎為零。他不明白,既然葡萄酒放久了就不能喝了,這個一向只喝好酒的人為什麼還要拿來喝?
晃司很專業地用柔軟的白布包著酒瓶,在兩個擦得晶亮的高腳酒杯裡分別倒進少許酒液,端起其中的一杯,對著燈光輕輕搖了搖,看了看,淺淺地嚐了一口後咂了咂嘴,滿意地對泉說:“嗯,味道很有趣。你喝喝看。”
他端起另一杯酒遞給泉。泉看著酒杯中像半凝的鮮血一樣的暗紅色液體,似乎已經聞到了血的腥味。他微蹙起了眉,猶豫著不敢輕易去喝它。
“放心喝啦!”晃司笑著勸道。
看看晃司寬心的笑容,泉大著膽子喝了一口。酒剛入喉,他就“咦?”的一聲,驚訝地看著酒杯,彷彿不敢相信剛才喝的就是這杯血一樣的酒。
“怎樣?”
晃司滿意地看著他問。
“嗯……剛入喉時只覺得很順口,並不是特別好喝,可是一吞下去,從喉嚨深處突然湧出一陣芳香——啊啊!真好喝!”
泉說著一口喝乾杯中酒,細細品味著滿口的餘香,咂了咂嘴,“這酒為什麼會這樣啊?”感嘆一聲,伸過酒杯,“我還要喝!不澀也不苦,多喝點!”
晃司驚訝地張了張嘴,要酒喝可不是泉的作風啊!難道他把這當作果汁飲料了嗎?
又給泉倒上一杯,這個不懂得品酒的人兩口就喝乾了,伸了手,還要!再來一杯……
就這樣左一杯右一杯,沒一會兒的工夫,晃司的一杯酒還沒喝完,泉已經五六杯下肚了。又喝乾一杯後,他瞪著微醺的眼睛疑惑地問:“怎麼忽然覺得鐵鏽的味道很重?不,應該說,有股很深的血味,而且越來越苦了。”
“因為被關了三十年,所以痛苦到吐血呀!”
剔透的眼眸帶了淡淡的哀傷看著泉——如果人心被關這麼久……
“因為被關了……三十年……”泉的眼睛朦朧了,“所以……有血味?”
喃喃重複著晃司的話,喝下去的酒似乎都變成了渾濁的血液在血管裡奔騰,順著毛孔喧囂地蒸騰出來……
——好熱!
“算了,不要再喝這瓶了,另開一瓶。”
晃司又從酒櫃中拿出一瓶酒,帶著點得意向泉展示道:“Petrus(柏翠斯),70年!”
他炫耀的神態引起了泉的疑心。看著那打磨細緻的深綠色磨沙酒瓶和設計華美的標籤,泉不放心地問:“這一瓶酒多少錢啊?”
晃司有些做賊心虛地回答道:“喔,那瓶大約30萬,這瓶30萬左右吧。”
泉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