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趣嘛你。”丁倩沒好氣地打斷她。“教你許個願,你搬出一篇無聊的演說。”
“我是教書匠呀,另外一個職業病。”若蟬自我揶揄。
她們行經路邊一個地攤,攤販正和一個婦人吵得不可開交。
那名中年婦人堅稱她輕輕放下花瓶,瓶口不知怎地便裂了。攤販堅持她講價不成,故意打破花瓶,又嚷說那是個清朝古董青瓷,非要她賠償不可。
一群圍觀的路人皆只是看熱鬧,沒有人有意幫忙解圍,而攤販和婦人互相拉扯著不放,前者要後者賠錢,後者要拉前者去警察局。
“無聊。”丁倩嘀咕著走開。
若蟬卻走向那兩個互不相讓的人。
“別吵,別吵,爭吵解決不了問題嘛。”她好言勸道。
丁倩一回頭,發現若蟬沒跟來,趕忙走回去拉她。
“你少管閒事吧你。”她小聲對她說。
若蟬則對攤販說:“你做生意,和氣才能生財嘛。”又對婦人說:“他擺地攤討生活很辛苦的,不如就賠他些錢,大家不要吵了。”
丁倩直翻白眼。“關你什麼事呀?”
婦人說:“我本來是想大概是我不小心,我認倒楣,買下來算了,誰知道他獅子大開口,一隻破爛舊兮兮的花瓶,居然要二千元。”
攤販瞪著眼。“你不識貨少給我亂批評指教,這種花瓶在古董店叫價萬多二萬元吔。你亂摸亂摸,留了一堆指紋,破壞美觀,還嫌我的花瓶破爛舊兮兮?!”
“你的花瓶上有我的指紋是你的花瓶的榮幸!”婦人喊。
眼看兩個人又要吵起來,若蟬連忙站到他們中間把他們分開。
“是哪一隻花瓶?你拿給我看看。”若蟬問攤販。
丁倩抱著雙臂站一邊。“看什麼看哪?我倒要看你如何收拾這攤閒事。”
若蟬給她個“不要湊熱鬧”的眼色。攤販寶貝兮兮的把那隻肇引事端的青瓷花瓶捧來。
“喂,現在上面也有你的指紋啦。”婦人指著攤販喊。
“到這邊來,我可以看清楚些。”若蟬將攤販拉到行人路牆邊去。
婦人藉機一走了之,丁倩看見了,大喊:“喂,你別走啊!”
她一喊叫,婦人索性加快速度,用跑的穿過了馬路,一下子就沒入週日人潮。
這可好。丁倩叉腰瞪視兀自地在牆邊和攤販嘀嘀咕咕的若蟬。其他路人好奇地等著看結果。
過了一會兒,攤販右手往褲子口袋塞了一下,轉身灰著瞼走回來。
他大聲向圍觀的人喊:“我是看這位小姐好心腸,比較講理,特價半賣半送,只算她一千五百元。古董花瓶,倒店大拍賣啊,機會不再!”
走啦。若蟬向丁倩使眼色,手上抱著那隻花瓶。
“你瘋啦?”丁倩一面萬分不甘願地跟上她,一面罵她。“神經病,錢多啊?你真的給他一千五管這個間事?”
“沒有啦,我給他五百,我只有這麼多。”
“『只有』這麼多?五百元給這種人,我寧可丟到河裡餵魚。”
“魚不吃鈔票的。人家帶著這麼多花瓶跑來跑去做生意,還要躲警察,怪可憐的。”
“婦人之仁嘛你。就是有你這種姑息心態,流動攤販永遠取締不完,到處破壞市容,而且助長仿冒品歪風,進一步破壞港譽。”
“流動攤販不值得鼓勵,但是他們也要生存呀。”
“你這會兒吹的是什麼風,化的是什麼雨?”丁倩瞪若蟬一眼。“給我見識一下清朝古董。”她拿過花瓶,摸摸上面的花鳥圖案。“畫工倒蠻細的,仿得跟真的一樣。”
“不管它是真的還是仿的,五百元化解一場爭吵,很便宜啦。”若蟬把花瓶接回來。
“我衷心希望他少騙幾個人,你的濫好心才沒白費。”丁倩看看錶。“我要叫計程車回去了。要不要送你啊?”
“不必了,又不順路。”
丁倩便在路邊攔了部計程車走了。
“差一點點她的願望就可以實現了。”忽然,一個男人的聲音在若蟬背後嘀咕。
她轉身一看,當場怔住。
哎喲,怎麼有如此俊俏的男人!活脫像是她小說中描述的英俊非凡、迷倒眾嬌娃的男主角。
“車小姐,不要這樣目不轉睛盯著我看,我會誤會的。”他說。
“哦,對不起。”若蟬臉頰發熱,退後一步。
拉開些距離,卻是看他看得更仔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