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同學丙丁倩問秦佩。
“你舊情難忘,小賈說不定琵琶別抱都不知抱壞幾個,改抱二胡了,早將你忘了個一乾二淨,這一寫出來,你不是出醜了?還面子哩,裡子都翻出來了。”
眾人皆大笑,丁倩白秦佩一眼。
“寫秦佩好了。”丁倩對若蟬說。“她的愛情故事夠你寫上一輩子。”
秦佩毫不在意。“要寫的話,若蟬,真名實姓的寫,來個大公開寫真,讓那些男人知道,秦佩對他們一視同仁,絕不特別格外偏愛誰,好教他們開啟心結,以免苦悶一生。”
最後,這個臨時起意的小型同學會,在一片笑聲中解散。
“若蟬,你怎麼走?”丁倩問。
“用兩條腿。”若蟬答。
“廢話。”
“你問得奇怪嘛,明知道我是公車族。”
“我的車借我弟弟了,我今天也坐公車,不過我們走一走可好?”
“當然好了。”
出了“山泉”茶藝館,她們沿街漫步。
“說真的,若蟬,你寫下我們的對話做什麼?”
若蟬微笑。“這麼不放心?我不會寫在小說裡啦。”
“我看你的職業病病得可不輕,老同學聚在一起閒磕牙,你也寫寫寫。”
“我還有一個職業呢。難道要我對著你們來個春風化雨?”
“你到底哪來的時間?又教書又寫小說。你又是哪來那麼多的題材?閉門造車也可以造得這麼有聲有色。”
“不知道吧。”若蟬聳聳肩。“那些故事常常就這麼冒出來的。”
“寫這麼多愛情小說,不需要一些親身經驗嗎?”
“哇,那太嚇人了吧?寫一本戀一次愛,不把我戀死了?照你這麼說,秦佩才應該來寫浪漫愛情小說。”
“她呀,”丁倩翻翻眼珠,揮手對著半空喊:“她是本性難移。不過還好女人當中有她這種鋼筋鐵骨水泥心,教男人們看看,遊戲不是他們的專利,女人並非天生來做男人的玩物。”
若蟬詫異地看她。“哪來的怨聲載道呀?”
“抒發一下不行啊?”丁倩揚揚下巴。
“我看秦佩尋尋覓覓,遇不到一個能夠地久天長的,其實蠻累的。”若蟬嘆道。
“你少杞人憂天了。除了她自己感到疲乏,放她自己的假,其他時候,她天天、無時無刻都是戀愛中的女人,你替她累,她可比神仙快活哪。你有那麼多同情心,賞我一點好了。”
若蟬莞爾。“你有什麼需要同情的?”
丁倩發一聲長嘆。“老天也太不公平了。論學歷,我和秦佩相同,論姿色,我不比她差。她是外資銀行總經理秘書,我是本地銀行外貿部一箇中級主管吔,怎麼我就沒有她那麼多的桃花運?”
“別人只是偶爾犯犯桃花,秦佩哪,根本是坐在桃花樹上。”
“吔,說得好。”
兩人笑了個不可開交。
“說真的,小叮噹,你真的還想著小賈嗎?”
“沒想得那麼厲害啦,”丁倩做個鬼臉。“芳心寂寞無人知的時候,便拿他出來,想一想他曾如何把我捧在手心又哄又疼又寵,及他對我的專一和痴情,心裡比較不會有『冠蓋滿京華,斯人獨憔悴』的落寞。”
“我以為你最近感情上受了什麼打擊呢。”
丁倩淡淡一笑。“你知道嗎?我真的好希望回去高中時代,那時候在一起的人可愛、單純多了。”
“跑到高中去啦?你不是要回大學時期的嗎?”
“哼,能跑多遠就跑多遠,最好回到我媽肚子裡,打死也不到這人間受七情六慾之苦。”
丁倩今天牢騷奇多,若蟬隱約覺得不大對勁,卻不確定要不要探問。
“若蟬,我問你,假如你可以許三個願望,並且都會實現,你最想要的是什麼?”
“如果願望當真能實現,一個就很多了,還三個呢。”若蟬瞅著她笑。“突然從現實跳進童話啦?”
“討厭,你這個寫浪漫小說的人,怎麼一點都不浪漫嘛。”
“你說的和浪漫是兩回事,那叫不切實際的幻想。許願能成真,天下不早大亂了?你想想,每天在世界各地,有多少人都在說『我希望……我希望……』?每個人都希望發大財,每個人都成了大富豪,有了那麼多錢,誰還需要工作?整個世界停頓了,所有的人都在吃喝玩樂,到處是頹廢、糜爛……”
“好了好了好了,不跟你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