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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雲澤。

以她為戀的情意,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記得之前,他還對她無動於衷;又或者,早在初初相見的那一日,情悸的種子已經種下,只是他拒絕正視?

“父王!”在君設陽揉著額角時,雲澤終於驚嚇地翻身坐起,渾身打顫發涼。

恐懼地瞪大雙眼,下一瞬間,她已經衝入一個寬闊的懷抱,熾烈的體溫熨燙著她冷冷的肌膚,她像從極冰之地墜向燎天火爐,涓滴融化,溫暖而安全。瘋狂亂跳的心,倏然歸位。

“不要害怕。”君設陽在她耳邊安慰低語,雖然言簡意賅,卻效力無窮。“我在你身邊。”

他在她身邊。

這句話奇蹟似的讓她放心,柔軟紅唇比意識更早知道他是誰:“設陽。”

“我在這裡。”他簡潔地應著,語力萬鈞。

一個簡單的名字,一句簡短的對話,卻是令人心情鬆懈的根源。

他擁住她,緊緊的、緊緊的,直到雲澤所有的顫抖都停止,嬌軀上有著屬於他的體溫與味道,才緩緩鬆開手。

雖然健軀上每一處都在吶喊:只要環抱著她,就能直到永遠,但他更想早些弄清楚,他不在府裡的當兒,她發生了什麼事。

鐵臂鬆開,扶著纖纖楚腰。四目相對時,雲澤早已雙頰如火焚。

她羞怯地垂下眼,從來不曾如此近距離地接近他;當她像被一團熾焰包圍時,便發現自己在他懷中,她的心再度跳得飛快,想嗔著將他推開,又想賴上一輩子。

從沒有過這種矛盾而誘人的感覺,好暖好暖,好羞好差,卻也……喜歡得緊。

“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鐵漢柔情,他的語氣不覺地放柔幾分。

雲澤微微顫抖了一下。

“有我在,別怕。”

他的言語輕易地消弭她的恐懼,她深切地感覺到,自己在他的翼護之中,而那就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

順口氣,雲澤一五一十地和盤托出。

“你說,那個闖入的男人周身罩著紅霧?”聽完,君設陽有些疑問。

“我知道聽起來有點奇怪。”雲澤遲疑地說著,“但我真的覺得,看不清楚他……”

江湖上沒有一門絕學,帶有這種特徵。“他蒙面?”

“我想……應該沒有。”她沒有一點黑色面罩的記憶,雖然想不起全貌,但她記得那個人的表情很輕蔑。

“沒有?”雲澤卻看不到他,這其間有什麼問題?“他揹著光?”君設陽假設性地問道,口氣溫柔,不想給她壓力。

這下,連雲澤都開始懷疑起自己的眼睛有問題。

“開始的確是……但後來,他走進書樓裡,沒有理由我會看不見。”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哪裡?

看她驚慌失措,君設陽的大掌撫上她的背,給她平靜與力量。“他還有沒有其他特徵?”

她的神情一片空白,記憶中好像還殘留了什麼,她卻想不起來。另一個特徵是什麼?

“算了,不用再想。”揉開她眉間的小結,君設陽寬容地說道。

也許是驚嚇太過,人會把不好的記憶—一剔除;如果這些記憶讓雲澤難受,他寧可挖掘新的線索,也不願她再受罪。

“對不起,我好沒用,什麼都想不起來,幫不了你。”她哭喪著小臉,知道事情有多嚴重。

如果兩次闖進將軍府加入無人之境的是同一個人,那麼下一回遭殃的又會是誰?她實在不敢想象。

“不必自責,我會處理一切。”安慰人的話語,因為有云澤的“誘導教學”使他愈來愈拿手,“你應該相信我。”

刻劃在書案上的文字、來去無蹤的輕功,這些都是線索,他已經著手去查。

然而,他卻不知道,幫不上一點忙給雲澤的打擊如此之大。

“天哪,我會什麼?”雲澤自怨自艾,“我不會生火、不會燒水、不會照顧自己。”連最能讓她悠遊自在的場所——書樓,她都保不住。她著急地掀緊他的衣襟,“你清點書樓了嗎?除了摔碎的東西外,還有沒有什麼東西丟了的?”

“沒有。”他斬釘截鐵地說道,其實沒想到要清點。

丟了什麼、砸了什麼,他不在乎,一點都不。當他最珍貴的小東西受傷,他擔心得幾乎發狂,無心顧及其他。直到那一刻,他才徹底明白,他最在乎、最不能失去的,是雲澤。

聞聲而來的僕役也著急地在四周打轉,喃喃念著:那薰香爐值多少錢、青瓷花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