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回來,婆婆讓他帶著我一道出去打工,我短逮在她手裡,沒敢犟嘴,說等早稻收割後出去,我婆婆近一段時間看得我很緊,我到哪兒,她到哪兒,一刻不見我,到處找,他得不上手,在我跟嘀咕,說要除掉這老不死的,我以為他說著玩的,哪曉得他真下了手。
“都是我作的孽,你看我怎麼辦?”她無助地看著袁野,眼神充滿絕望。
袁野怕她想不開,走上絕路,說:“事情到這個地步,你也別想不開,目前你幫你婆婆治好傷,如果你還想和你丈夫過日子,你和你丈夫一道出去打工,你婆婆以後和你小孩大伯過。”
“你丈夫可知道這件事?”袁野問。
她聽擰了,說:“他不曉得。”
“我說你丈夫可知道你婆婆受傷的事?”
“我託人送信給他了。”
袁野錄完口供讓她簽字,她的手戰戰兢兢,字寫得歪歪倒倒,簽字捺印後,她眼巴巴地望著他,袁野明白她的意思,說:“你放心,你丈夫不會知道的,你丈夫回來問這事,你說你婆婆和他吵嘴,被他打了,你婆婆老了並不糊塗,她要說早說了,她曉得話出口,你和他兒子日子算過到頭。”
她忐忑不安地出了門,袁野和胡進明作了分工,胡進明帶程德芹到醫院去找老奶奶問話,袁野領著張俠和程軍去逮人,劉建德一聽自己在所裡看門,急得團團轉,袁野也不睬他,上車就走了。
許正宗躲在堰西村他舅舅家,堰西村是張俠老家,袁野未通知村幹部,照直撲過去,車子停在大房郢郢頭,袁野他們將他舅舅家前後門一踩,張俠進門打探,許正宗不在家,他去田上替他舅舅摘西瓜,他們馬不停蹄奔到郢後田野,看見田上人就問,一個戴草帽的中年男子熱心地指著前面的一塊瓜田,說:“那就是。”
袁野順著他手指方向看,見那塊瓜田有三個人正彎腰撅屁股下瓜,他們迅速向瓜田靠攏,許正宗立身擦汗發現了袁野他們一行,他像被驚動的兔子,拿把鋸鐮刀撒腿就跑,跨闕躍坎,慌不擇路,袁野他們跟著他屁股沒命地追,一條小河攔住他去路,這傢伙躥進河裡,淌水過河,程軍跑得快,緊咬著他,腳頭收不住,也躥入河中,害得他一隻皮鞋陷在河裡,也來不及摸;袁野和張俠從小河窄處一躍而過,看到許正宗跑進灣東村柏郢,一個轉打不見了,他們分頭找,袁野拔出掛在腰上的*式手槍,奔向東頭,他在東頭繞了一圈,沒發現,忽聽西頭程軍扯著嗓門喊:“在這兒,在這兒。”
袁野拎著槍向西頭迎,見許正宗吭哧吭哧地跑過來,他邊跑邊回頭看,這傢伙手中的鋸鐮刀明刷刷的,袁野佇足開啟槍保險,拉簧子彈上膛,向天鳴了一槍,清脆的槍聲嚇得他一顫,他停下來,見袁野手中黑洞洞的槍口正指著他,他眼睜得老大,眼底泛血絲,他慢慢向袁野靠近,手中的鋸鐮刀上下砍著,鋸鐮刀彎彎的,像半個月亮,刀頭對著袁野,袁野一時不知怎麼應對,開槍打他人,似乎還沒到那份上,他隨著刀頭向後一步一步退,喝道:“你要再往前上,我一槍打死你。”
許正宗遲疑一下,彷彿在判定袁野敢不敢開槍,腳頭停下來,兩人像一對公雞,相互對峙著,誰也不敢輕舉妄動,張俠從許正宗身後的屋地框閃出,袁野大聲地喝著:“你渾的了,不認識我啊,還不把刀放下。”
許正宗盯著袁野,眼裡射出暴戾、兇悍的目光,那目光像他手上的鋸鐮刀一樣讓人心寒,和袁野平時見到的那個憨憨一笑的老革命恍如兩人,張俠冷不丁衝上來,一把抓住許正宗那隻拿刀的手,許正宗個頭不高,長得又壯實,手臂肌肉發達有力,張俠掰不過來他的手,袁野眼看他要掙脫,便衝上去,一手抓住他另一隻手,另一隻手扣動了扳機,對地開了一槍,“啪!”的一聲,許正宗應聲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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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瘋狂的落榜生(三)
我腿斷了!” 許正宗痛楚地叫,誰也不搭理他,誰也不停下手中的活,對犯罪嫌疑分子的同情,就是對自己的殘忍,袁野他們齊心協力,奪下鋸鐮刀,將他反銬住,方長長地舒口氣。
袁野握著銬子,往上一提,許正宗像蘿蔔一樣被薅起來,他的一條腿明顯軟軟的,像是不得力,袁野往下一瞧,許正宗左小腿肚的血已洇染長褲,形成日暈般的圈,血珠順著褲管滴在地上,發紫發黑,袁野有些納悶,剛才明明向地下開槍,怎麼打中他了?況且他們三人六條腿一溜排,能打中他就能打中自己和張俠,他想破腦瓜,腦瓜透出亮,開槍時許正宗正在和他們擰勁,自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