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林遠歸也很強。可以說是除了抱朴宗那位亞聖之外,戰力最強的人。
如果按先生的卜辭所說,這不是一般的宿敵,而是生死之爭。
生死如河隔岸望,實在殘忍了些。
段話嘮似是猜到他在想什麼。
忽然笑了笑,語氣也輕鬆了許多,“四師兄不必過於擔心了。總歸有師父在,是不會讓大師兄出事的。”
殷璧越一怔。
說實話,他對那個幾百年不回峰的便宜師父,真還沒什麼信心。
這時洛明川也笑了,氣氛徹底放鬆下來。
段崇軒道,“四師兄,你可知道抱朴宗跟我們有什麼過節?”
殷璧越點頭,“傳聞說師父曾在灞河邊上,用了一招青天白日劍,廢了抱朴宗一位大乘境的長老。”
這不是什麼秘密,那一劍太有名,將夜裡的整條灞河照亮了通宵,五大陸都知道。
“在抱朴宗流傳的版本中,劍聖行事張狂,不講道理,他們的長老聽說劍聖收了首徒,只是想去看一眼,不僅被罵了回來,還遭到報復,被殘忍的廢去修為……四師兄,你信麼?”
殷璧越果斷道,“不信。”
如果劍聖真是那樣的人,也教不出大師兄和二師姐那種性格。
段崇軒笑了,“事實上,當時抱朴宗分了新舊兩派。新派主張道法自然,修行在個人覺悟。舊派卻堅持說天道氣運守恆,劍聖一人獨佔的越多,所剩便越少。現在滄涯山出了個劍聖,已經威脅到抱朴宗在西大陸一家獨大的地位。所以大師兄的出現,讓他們很緊張,很怕滄涯山未來會有第二位劍聖。”
殷璧越已經隱約猜到了一些事情。一定是抱朴宗先對大師兄下手了。
“抱朴宗舊派的長老們,又聯合了其他幾個小門派的強者,趁劍聖不在時擄走了大師兄。當時大師兄還是個小孩子,劍都拿不穩,就被挾持到抱朴宗外的灞河邊上,用來逼劍聖自降境界!不,不止是自降境界,他們還要求劍聖自廢一條靈脈。”
殷璧越聽的生氣,但還是注意到一處疑點,“他們?不是抱朴宗一位長老?”
段崇軒眼底顯出幾分譏諷,
“不止一位,而是六位。加上其他幾個小門派的人,總共十二位。他們以為,劍聖在怎麼厲害,也不可能一下子殺了他們這麼多人。或者說,不敢殺他們這麼多人,不然名聲還要不要?本著‘法不責眾,人多就是大義’的心思,才敢做下這種事。”
殷璧越這時已經猜到了結局。
果然,段崇軒道,“世間太久沒出現過‘聖人境’,導致他們都忘了聖人的力量。劍聖,確實只用了一劍,就殺了十一人,廢了抱朴宗大乘境的長老。留那個長老一命,也不過是因為大師兄在他手上,怕誤傷到大師兄。”
“抱朴宗自那之後元氣大傷。新派認為這事理虧在先,不好再提。舊派的長老們雖死了,可那些長老的弟子還在,就開始暗中宣揚劍聖殘忍嗜殺,不講道理的名聲。”
殷璧越聽到這裡,終於笑起來,“師父那樣的人物,又豈會因聲名所累?”
彷彿素未謀面的劍聖,就這樣鮮活起來。他甚至能想象滔滔奔騰的灞河邊上,那一劍的光輝。
不管世人如何看,他都覺得這是一位值得敬佩的人物。
段崇軒也笑了,“師父他老人家,自然不會在意那些跳蚤說什麼……所以,四師兄不必過於擔心。”
他喝了一口茶,感嘆道,
“如果說師父有底線的話,底線就是大師兄。”
第25章 路窄
接下來的一個月裡,葉城陸陸續續出現了很多外來的修行者,城裡的守衛也悄無聲息的增加著。穿著各門派道袍的修士、無處不在的黑甲城衛隊,為這座喧騰而包容的城添了幾分肅穆之氣。
那天晚上回來之後,段崇軒邀請殷璧越夜裡出門聽說書的事情再沒發生過——不管是不是真的聽說書。
於是殷璧越白日在秋湖邊上練劍,練的是寒水劍。晚上在房內打坐,在識海中演劍,錘鍊神識。
湖邊的小院很安靜。葉城的喧囂傳不到這裡分毫。
但若往城中心看,往來絡繹,青色道袍八卦符文的是抱朴宗,絳紫色長衫的是濂澗宗,白袍繡雲紋的是滄涯山。
灰色僧袍的是皆空寺,明黃袈裟的是興善寺。
走在他們前面,負責引路接待,身穿潑墨山水白色長袍的,則是這次東道主,青麓劍派弟子。
何嫣芸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