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去訓練場的時間,所以他走得確實匆忙。
不等賀熹說話,又聽厲行忽然喝道:“安基你過去看看那是誰。怎麼偽裝的?我站在一百米外都看出來了。”接著安基大聲應了聲,“是!”隨後聽到他吼了句什麼,聲音就飄遠了。
換作平時賀熹肯定要撒個小嬌,可現在賀珩在場她害羞不說,那邊厲行在領兵佈置戰場她也不能耽誤他的時間,於是懂事地說:“我沒事,你忙吧。”
一週沒見面了,此時的她又顯得很不熱情,敏銳如厲行感覺到了,“怎麼了,說話不方便?”抬腕看了下時間,他問:“還沒回家嗎?”
“沒有啊。”賀熹邊回答邊悄悄望向賀珩,見他起身往臥室去了,她才壓低了聲音說:“我在我爸爸這呢。”
厲行逗她:“怕賀叔批評你啊?放心吧,你都老大不小的了,他不會反對你談戀愛的。”
面上一熱,賀熹犟嘴:“我才不怕呢,你怕才對。”
“我怕什麼啊,沒聽說岳父看女婿越看越喜歡嘛。”唇邊的笑意慢慢擴散,溫柔低沉的嗓音透過手機在賀熹耳畔低緩響起,厲行說:“不信你把電話拿給賀叔,我跟他聊幾句。”
臉皮的厚度又漲了。眨著靈動的眼睛望著關起房門的臥室,賀熹拒絕:“有什麼好聊的,他又不認識你。”
唇邊的笑痕加深,厲行委婉地要求道:“所以說作為他的女婿,該認識了。”
賀熹抿嘴笑:“知道啦,等你演習完的。”
厲行低低笑,份外情濃地吐出一個字:“乖!”
隨後兩人又聊了會,在厲行的詢問下,賀熹把撤出行動放大假的事告訴了他。其實厲行已經知道了,只不過在賀熹面前他還不能表現出來。之所以不放心打電話過來就是擔心她接受不了,現在看來賀珩已經做好了她的思想工作,厲行放心了。
語氣不自覺放柔了,厲行說:“那也好,等演習完了我也休幾天假。”自從調回五三二團,厲行就忙得□乏,兩人破鏡重圓後都沒時間看場電影,厲行早有心等演習結束之後好好陪陪她,以彌補六年分離的缺失。
儘管已經被賀珩說服,上交了配槍的賀熹還是有點小委屈,確切地說是不甘心,所以內心深處她特別想見厲行,似乎要藉由他肩膀的溫度、手臂的力度來平息心中的難過,這才會在第一時間給他打電話。可他即將軍演了,她不能讓他分心,就懂事地說:“嗯,我等你。”
厲行微微一笑,對著話筒柔聲說,“聽話,好好的。”
等兩人結束通話,賀珩已經換了居家服到廚房去了。
賀熹磨磨蹭蹭地跟過去,一面幫賀珩打下手一面小聲說:“爸爸,我,談戀愛了。”
賀珩面如平湖,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見賀珩的反應似乎冷淡了些,賀熹有點緊張,她介紹道:“他是我哥他們團的,參謀長。”
賀珩總算開口了,他問:“不是說嫁人不嫁大頭兵嗎?”
深怕被敬愛的老爸反對,賀熹趕緊表決心:“我寧願找一個想回家卻回不了的人,不願意要一個能回家卻不回的人!”
賀珩的神色還是一如繼往的平靜,但他的眼神裡隱隱透出顧慮與遲疑。最後,在賀熹期待的目光中,他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改天帶他來見我。”
“爸爸你是不是不高興啊?阿行很好的,我們……”賀珩罕有的嚴肅令賀熹有點沉不住氣了,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了,賀珩解釋說:“你媽媽下週回國,到時候也讓她見見,免得總是擔心。”
賀熹聞言眼裡閃動著興奮的光亮,“媽媽要回來了?太好啦。”忽然想到什麼,她微眯眼睛:“你們又揹著我單線聯絡了吧,怎麼如此重大的訊息我都不知道呢。”
賀珩寵愛地掐了下她嫩嫩的臉蛋算是懲罰,“你忙著談戀愛兩個星期沒給她打電話了。她擔心你才打給我。”說到這裡賀珩胸臆間湧起難言的情緒,他不禁傷感地想,女兒是他們之間惟一的聯絡了。
沒有錯過父親眼底一閃而逝的失落,挽住賀珩的手臂,賀熹笑得賊賊的:“不會啊,每次我和媽媽通電話她都問起你,還說讓我多陪陪你呢。”
唇邊不自覺揚起暖暖的笑意,使得原本俊朗的面孔愈發年輕了幾分,賀珩故作平靜地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賀熹見狀撇嘴:“相比之下爸爸好狠心啊,從來都不提媽媽,你都不惦記她呀?姥姥都說她一個人孤孤單單好可憐……”她邊說邊悄悄偷看賀珩,深怕錯過父親細微的表情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