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案子已經移交特警隊,你們刑警隊也不過是輔助罷了。”
將最後一絲希望寄託在卓堯身上,賀熹以詢問的目光看向他:“隊長!”
卓堯逆光站在窗前,陽光從他頭頂後方照過來,在他的眼晴和下頜處投射出淡淡的陰影,靜默了片刻,他的回應只有寥寥五個字:“服從安排吧!”
說到底,局裡的決定合乎情理和規矩,多說無益。
賀熹垂眼,掏出配槍、手拷放在會議桌上,轉身就走。
儘管賀熹已竭力隱藏,然而眼眸深處還是洩露了絲縷情緒,卓堯本能地叫住她:“賀熹!”
手扶在門球上,賀熹停步但沒有回身。
卓堯走過來,站在她身側,目光觸到她眼裡醞釀的淚心中一澀,他難得溫柔地安慰道:“不要想太多,這是再正常不過的決定。”
賀熹別過臉,倔強地說:“我明白。”
卓堯的聲音平穩且低沉,他語重心長地說:“這段時間你神經繃得太緊,臉色一直不好,趁這個機會好好調整休息一下。”略頓,他簡潔有力地吐出四個字:“等你歸隊!”
感動於他的鼓勵和關心,賀熹穩了穩情緒,旋出一抹微笑,“謝謝隊長。”
輕輕拍拍她的肩膀,卓堯說:“去吧。”
賀熹點頭,回身給牧巖敬禮,推門離開。
視線凝定在卓堯身上,莫名地,牧巖感覺此時此刻的他彷彿有難言的失魂落魄。耙了耙頭髮,他輕咳一聲以示提醒。卓堯聞聲收回目光,轉身前收斂了情緒。
離開警隊,心情低落的賀熹給厲行打電話,但他手機關機了,打辦公室的座機是他手下的參謀接的,一聽她的聲音年輕軍官很機靈地說:“是嫂子吧,參謀長帶兵去演習訓練場了。”
考慮到厲行即將指揮全團官兵參戰,賀熹放棄了去五三二團找他的想法,轉而去了賀珩那。賀珩還沒下班,坐在客廳裡,賀熹靠在沙發上發呆,後來竟然睡著了。賀珩回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進門時發現女兒縮在沙發裡。他皺了皺眉,從臥室裡抱出薄被給她蓋上。
儘管賀珩的動作很輕,賀熹還是醒了。揉著眼睛,她像個孩子一樣嘟噥:“爸爸。”
摸摸女兒柔軟的頭髮,賀珩問:“怎麼沒提前給爸爸打個電話,晚飯吃了嗎?”
委屈的情緒頓時溢滿胸口,賀熹眼裡蓄了淚,她小聲地說:“我被停職了……”
身為公安廳廳長,掌握賀熹的工作情況並不難,賀珩事前已經知道。攬臂摟住女兒纖細的肩膀,他平靜且意味深遠地開導道:“是放大假不是停職,兩者的概念是不同的。”
靠在賀珩懷裡,賀熹吸了吸鼻子,“都一樣嘛,反正配槍被收回去了。”
被她孩子氣地語氣逗笑,賀珩批評道:“你當警察就只是為了那把配槍嗎?既然不是,何必那麼在意?況且你不是第一次領受諸如此類的任務,該清楚這是正常程式,是對你的保護,不該有情緒。”
賀熹撅嘴,開口時底氣不足:“我沒有。”
知女莫若父。對於自己從小帶到大的女兒,賀珩豈會不瞭解?沒有揭穿她的口是心非,他以手指梳理賀熹睡得蓬亂的長髮,語重心長地和她說明道:“牧巖和我透過電話了,經調查陳彪不止和三一二槍殺案有關,他背後綽號‘老鬼’的男子很可能牽涉到地下賭場和走私販毒案,遠遠超出先前的判斷,移交特警隊是出於周全的考慮。”
“走私販毒?”賀熹恍然大悟:“我就說嘛,如果‘老鬼’單單是個社會閒散人員,行蹤不會如此詭秘。”
賀珩面色嚴峻:“所以作為突破口,絕對不能讓陳彪脫逃。既然先前的局對他不起作用,必須改變方向,全力抓捕。”
結合厲行的分析,賀熹與賀珩交流意見:“可照陳彪的行事風格來看,他實在不像是和‘老鬼’有接觸的人。”歪著腦袋作萬分沉思狀,賀熹又補充道:“不過人這種生物是不能貌相的,尤其犯罪份子除了狡猾外,思維大多變態,你說是吧爸爸?”
原本見她思路清晰還想誇兩句,結果越說越不像話,賀珩失笑,輕責道:“你啊。”
賀熹俏皮地吐舌,正準備再和老爸討論下案子的情況,手機響了。聽鈴聲就知道是厲行,扭捏了下,賀熹當著賀珩的面接了。
她才喂了一聲,那端的厲行就語帶匆忙地說:“你給我打電話了?演習要開始了,我現在在距離A城兩百公里的訓練場。走得太急,沒來得及告訴你。”演習即將拉開帷幕,為了警隊的集訓厲行已經耽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