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沒有經過校對的槍支,厲行沉聲道:“我做給你看,什麼是不可能!”
助教盯了警員一眼,隨即給厲行下口令:“臥姿裝子彈!”
同時旁邊有戰士開始計時。
助教話音未落,賀熹已清晰聽到厲行完成這個動作時身體摔地的聲音,很響,讓她似乎感覺到了他的疼。再看厲行,接收到口令後他左手前伸,手掌外沿先著地,身體順勢臥倒,右手將槍送出,整個動作乾淨利索,沒有一絲拖泥帶水。緊接著,便是子彈呼嘯的聲音。
厲行的一系列動作完成得太快,太緊密,警員甚至都沒注意到他到底有沒有走校對槍支的程式,他已經完成了射擊。然後傳來報靶員響亮的聲音:“全部命中!”
粗略計算過後,大家驚訝地發現,直到厲行起身把槍支還給助教,尚且在規定時間之內。漂亮地完成一套複雜的動作,且創造出匪夷所思的成績。這樣的結果,使得受訓隊員不得不佩服。於是,眾人打起十二分精神,在驕陽下保持旺盛的戰鬥力,持續射擊。
就在靶場上槍聲四起時,市局副局長牧巖驅車來到了五三二團。與他同車而來的,還有輕武器專家——夏知予。
半生熟32
其實昨天牧巖給賀泓勳打過電話,接通後他心情愉悅地說:“明天下午能不能給協調出兩個小時時間,我臨時給受訓警員加一課。”
他說得不清不楚賀泓勳沒聽明白,“都是你的人,你想上課不是隨時的事嘛,跑我們團折騰什麼?”
“我要是能上我就上了。”牧巖解釋:“從三二六所借調了個人過來,給警員講講槍械方面的知識。”
賀泓勳聞言不客氣地打擊:“瞭解再多行動時也只是用手槍,多餘。”由於趕時間開會,他話語間也帶了些匆忙,更別說細問其它,語速極快地應允:“明天下午是吧?行,知道了,你領人過來就行。訓練場還是多功能室,任你選。”
隨後賀泓勳通知了厲行,讓他重新安排第二天的訓練時間,空出兩個小時。厲行並沒多想,潛意識裡認為警隊臨時給受訓隊員加個餐而已,卻沒料到夏知予會參與到市局的集訓中來。
相比厲行的不知情,牧巖帶著三二六所借調來的夏知予來到五三二團團長辦公室時,賀泓勳才是有點火。偏偏牧巖還火上澆油,去訓練場的路上,他不明所以地說:“你今天情緒不對啊,怎麼好像不大歡迎我?”
“你總算意識到了。”賀泓勳沒好氣:“我憋半天了,沒好意思說。”
牧巖糊塗:“怎麼個情況?我的人不行給你添堵了?”
賀泓勳臉上依舊是一副愛理不理的表情:“他們行不行的我沒發言權,你得問厲行。”
斂去唇邊戲謔的笑,牧巖故作嚴肅:“有話直說,別學人家拐彎抹角的。”
回身看了眼隔著一段距離跟在後面的夏知予,賀泓勳話中帶刺:“挺有成就感吧,輕武器專家都給請過來了。還槍械知識!我給你挑的教官特種兵出身,什麼槍沒摸過,用得著興師動眾再請個人來?”見牧巖一臉茫然,他斟酌了下簡明扼要地把厲行、賀熹和夏知予之間的糾葛表述了一番,末了問:“你覺得厲行會歡迎你還是小七會感激你?”
雖說不知者不罪,可想到厲行和賀熹竟因夏知予分開過六年之久,牧巖不得不考慮夏專家的影響力,他犯難了:“這事辦的,明擺著砸了啊。那怎麼整,都這樣了也不能退貨啊。”
“我倒是真想把你退回去!”賀泓勳瞪他一眼,好心提醒:“那兩人才好了沒幾天,等會要是不給面子,你就受了吧。一個個的都是暴脾氣,我是沒把握。”
“不能吧?”牧巖聽得毛骨悚然的,側頭看看神色如常的夏知予,又想到賀熹的犟脾氣,有種不好的預感。
事實如賀泓勳所料。當厲行、賀熹和夏知予一見面,氣溫就開始急速下降。原本和隊友說話的賀熹唇上笑意仍在,眼神卻冷。厲行直接就沒好臉色,甚至吝嗇回應夏知予一個眼神,投向賀泓勳的目光,清晰地聚整合一個碩大的問號,其中隱含的譴責之意更是無法忽視。
牧巖將一切盡收眼裡,低聲對賀泓勳說:“有點暗潮洶湧啊。”
看了眼厲行,賀泓勳回答,“這是給你面子。”
在牧巖和賀泓勳低聲交談的時候,厲行望向賀熹,沉默地凝視著她的眼睛,彷彿在破譯一道情感密碼。賀熹沒有迴避,用一種沉靜而思慮的神態看著他。視線在空中交凝,莫名的,她的心尖一顫,胸臆間忽升某種共鳴和感動的情緒。該來的總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