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手指梳理她亂亂的頭髮,厲行輕描淡寫地回應:“那你又會嫌悶。”
不解風情。賀熹撇撇小嘴,側身以背靠著他,繼續逗黑猴子玩。厲行則埋頭看“毛選”,時不時一心二用地回應著身旁小女人仿若自言自若的詢問。等賀熹玩累了,淘氣的她把腳丫兒伸到厲行腰腹間,睡著了。
握著她的小腳,厲行揚起唇角露出縱容而寵溺的笑,瞬間柔和了冷硬的側臉線條。
傍晚時分,夕陽的餘暉透過落地窗投射進來,為客廳裡靜靜相依的人身上鍍上一層金色,一室明媚。
像新婚小夫妻般如膠似漆地在家宅了兩天,賀熹幾乎承受不住某人據說很正常的需索。睡到自然醒的她活動著痠軟的腿,變向向早已穿戴整齊的厲行抱怨:“有你我都伸不開懶腰了。”意思是讓他睡客房去,嫌棄的樣子與前幾天委婉地挽留某人“同床共枕”的熱情截然相反。
扯開被賀熹裹在身上的薄被,在她小小的掙扎中體貼地把襯托給她套上,厲行慢條斯理地說:“我也覺得換張比較大的床會更舒服些。”
居然裝聽不懂?賀熹控制不住地和厲參謀長過了兩招,結果可想而知,被收拾了一番的賀警官惟有臉頰紅紅地去洗漱的份兒。
吃過午餐,厲行把賀熹送到賀珩家樓下,確認她和奚衍婷逛街去了,他方向盤一打,驅車去公安廳接了準岳父,兩人一起去機場接陳少將。之後遵照老首長的指示,厲行將車駛向距離市中心很遠的地方,然後見到等候多時的牧巖。
厲行的預感沒錯,陳少將找他確實是和陳彪案有關。透過賀熹的提示,經過觀察和醫生的確認陳彪的精神確實有問題,他是雙重人格。這樣為審訊帶來了極大的難度,哪怕明知道他有罪,想要定罪也是非困難的。
一次次審訊無果後,牧巖給屬下下死命令:“就算是啞巴也得讓他開口!”但他心裡比誰都明白,鑑於陳彪的精神狀況,開口了幫助也不是很大。這樣的認知,讓他很惱火。
至於控制了蕭熠,則是沒辦法的辦法。因為厲行的提醒,牧巖已暗中派人調查蕭熠,意外地發現陳彪所涉及的販毒案,每次案發時蕭熠不僅不在天池,他那輛招搖的紅色跑車居然還出現在案發現場附近。這個先前被忽略的關健點,使得牧巖無法排除蕭熠不在案發現場的可能性,也令刑警隊輯毒組受到了處分。
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不能對蕭熠進行審訊,但牧巖又擔心陳彪的落網令犯罪團伙警覺讓相關涉案人員有機會脫逃。無奈之下,牧巖親自上門將蕭熠請到了市局。
這樣做其實有很大的風險,如果蕭熠真的和案子有關,必然是打草驚蛇了。可如果完全沒有關係,又該解釋不止一次的巧合呢?牧巖說服不了自己。行動之前他向賀珩請示,經過再三考慮,賀珩同意了。
之所以敢如此冒險,在於賀熹和蕭熠的交情。莫名地,賀珩覺得,憑著蕭熠對賀熹的感情,他不會有太過的反應,哪怕他真的和案件有關。
事情果然如賀珩所料,牧巖找上門的時候,蕭熠顯得很平靜。尤其當牧巖告之陳彪的口供中提及了他了,蕭熠泰然自若地笑了,然後以肯定的語氣說:“牧副局你詐我。如果我沒猜錯,你現在在想我詐出來什麼是賺了,詐不出來也不損失,是嗎?”
他直接的快速反應讓見過大場面的牧巖暗暗佩服。然而牧巖卻不顯山不露水地穩住情緒,平靜地回應:“為了破案,我不得不冒著被你告的風險觸及你的隱私,但是我必須明確地告訴你,你現在已經被列入警方忽略的疑點。而且身為公民,你有義務配合警方辦案。”
“配合自然是沒有問題。”蕭熠傲氣地挑了下一側的眉毛:“不過有句話我得說在前頭,有證據你就抓我,多說無益。沒有的話,”略微停頓,他說完整句:“那就請牧副局交代手下對我客氣一些。”然後接受了牧巖請他到局裡坐坐的“邀請”。只不過到了審訊室時,他就不那麼好說話了。
當牧巖詢問為什麼他的車會在案發時出現在附近時,蕭熠的回答只有一個:“不好意思,隔得太久了,我不記得當時去過哪裡、幹了什麼?”然後拿起一張桌上的一張照片很認真地端詳了一會兒,“這個似乎有點印象。”
牧巖眼中燃起希望,隨即聽蕭熠漫不經心地繼續:“那天賀熹執行任務受傷了,我去接她在這附近的一家醫院處理傷口。”
蕭熠說的沒錯。那是賀熹和厲行在街上重逢後她被借調去特種隊執行任務受腿傷那回。當時接到賀熹的電話,他放下手上很重要的事親自去警隊接人,然後連夜帶賀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