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怎麼你沒像我誤會你和夏知予一樣認為我和蕭熠有什麼呢?”時,厲行抬手撫了下她的發頂,輕描淡寫地回答:“你以為我是你嗎?小醋罈子。”
當然不是全無醋意。起初賀熹站在情感的角度認定蕭熠不是老鬼,當她堅持要見他時,厲行是有過情緒的。可他畢竟不是六年前年輕氣盛的厲行了,經過一夜的沉澱與思考,厲行覺得賀熹此刻最需要的該是他的信任和支援。他不能,更不忍心,讓她經歷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時再多承受哪怕一絲一毫源自於他的壓力。於是,在自己有能力為賀熹承擔後果的情況下,厲行決定冒險。
所以那一晚賀熹睡著後,厲行以目光細細流連她的五官,對自己說:“既然確定了彼此的感情歸屬,就傾盡其情地愛吧!”然後,他將心愛的女人摟進懷裡,抱緊。
當愛越過時光的城池,厲行與賀熹之間,遠比別人更堅定。所以說,六年的分離不是全無意義,一對年輕的戀人終究是成長了。
去市局的路上,賀熹將蕭熠塞進她手心的東西拿出來。
果然是一張字條。只不過……仔細端詳過後,賀熹在折得皺巴巴的一小塊紙巾上隱約看出用指甲刻出的“內鬼”兩個字。
賀熹愕然。老鬼尚無蹤跡,難道警局又出現了內鬼?蕭熠又是如何得知?
種種的疑問幾乎令人措手不及。思考間,賀熹的目光停留在倒車鏡上。
與此同時,厲行不著痕跡地放慢了車速,注意著路狀,他問:“看出來是誰了嗎?”
賀熹肯定地回答:“沈明悉。”
厲行彎唇,嘴角邊的笑意有種如釋重負的輕鬆感,隨即他抬手掐了掐賀熹的臉蛋,前言不搭後語地說:“這個故事告訴我,還是你有吸引力。”
賀熹沒有動作時,沈明悉按兵不動,她才見了蕭熠,就被跟蹤了。這說明,別墅附近有蕭熠的人,確切地說應該是沈明悉安排的人。由此可見,他們其實很精於算計,可似乎又有些慌不擇路了。
賀熹不完全懂又似乎懂了,她問:“現在我們怎麼辦?”
厲行別有深意地笑了笑,沒有正面回答:“之前等你時我還在想,如果你迴避和我討論他的事,我該怎麼辦。”
賀熹笑得有點苦澀,“案子牽涉這麼大,上頭有爸爸督辦,局裡是二堂哥負責,還有你加盟助陣,我再不知分寸的話真的不配穿警服了。”
當厲行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毫無隱瞞地告訴她,賀熹很清楚無論蕭熠是否涉案,這件事已經不是她能力所及。真想幫蕭熠的話,惟有行動聽指揮。
賀熹相信蕭熠沒錯,但她更相信司法公正。如果他是清白的,最終肯定會沒事。如果他真的有罪,即便她不親手抓他,他也無法逃脫法律的制裁。
俊朗的面孔浮起欣慰的笑容,厲行以寵愛的口吻說:“我的小七長大了。”
望著他的側臉,賀熹說:“阿行,我想求你一件事……”
厲行沒給她說下去的機會,告訴她一個或許可以稱之為好訊息的訊息:“X省那邊有信兒了,沒有蕭熠的檔案。不過此次行動的專項負責人稱,利劍曾帶回過訊息,說在老鬼身邊已經有了自己人,但因為某種原因,利劍沒能及時把那個人的檔案資訊反饋給市局進行核實。”
也就是說,如果真如字條所言警局有內鬼的話,蕭熠極有可能是利劍口中的自己人,一個鮮少人知道他身份的“黑戶”。而他之所以自願被警方控制,或許就是為了揪出這個人。
忽然有種撥雲見日的徵兆。有了些許頭緒的厲行徑自將車駛向市局。他很清楚,在偵破這方面,牧巖更有發言權。至於一路尾隨的沈明悉,厲行覺得現下還沒有理會的必要,既然賀熹能在警方的允許下見蕭熠,回局裡彙報工作是理所當然的事,無論如何都不會影響全域性。
當牧巖看過蕭熠的字條,當賀熹提到“李力”這個名字,他的臉色極為凝重,站在窗前,他許久沒有說話。
從警多年,他第一次面臨過如此局面。
內鬼!於警隊而言,是多麼的恥辱和悲哀。
長久的沉默之後,牧巖將自己一手提拔的古勵叫進了辦公室,簡單而周密的部署過後,他又去了趟公安廳。
聽完牧巖的計劃,賀珩與厲行對視一眼,然後默契將目光投向賀熹。
賀熹笑了,她說:“我沒問題。”
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洗漱過後,厲行將賀熹摟進懷裡,親吻她細嫩的脖子,他難得猶豫地問:“能行嗎?”
以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