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他先前不由自主探出那一指前,那一聲驚雷,體內那種破碎之感。
那是開啟了一處“寶藏”的聲音。
潛藏在經穴之中,與經穴相似,卻有別於經穴,如淵似海,這寶藏的名字,應該叫“竅”,穴竅。
他曾在道家經籍上看過一句話:一成一毀是為劫。
銅人上的“劫”字,十有八九是出於這裡。
每一個劫字,都應該有著相應的修煉法門,用以修煉自身,這是“成”,是開啟身竅的圖引。
指元篇的發勁之法,能破碎“劫”中的一切阻礙,開闢劫中身竅,這是“毀”,是鑰匙。
元者,本也,玄也,
指元指元,他現在才明白,這“指元”二字,本身已經指明瞭這本秘笈所要闡述的最根本奧妙所在——穴竅。
一旦開啟身竅寶藏,舉手投足,盡是莫大威能。
他左手那根食指,現在恐怕不需使出半分內力,僅憑肉身力量,一指頭就能將一塊巨石戳碎。
想通了銅人上劫字的奧秘,先天之境,花愷再無疑問。
銅人上共有三百六十五個劫字,正好囊括十二正經、八脈奇經,體表浮絡、十五別絡,與若干隱穴、隱脈。
暗藏三百六十五幅劫圖,就是三百六十五個身竅。
修成三百六十五幅劫圖,將這三百六十五個身竅全數開啟之時,就是他成就先天之日。
而且這他的先天之境,和一般的先天絕對不同,究竟有多少不一樣,也只能等真正成為先天之時才能知道了。
但以他如今這根食指來看,只會強得超出想象。
只可惜,不知為何,銅人上只有“劫位”,並沒有“劫圖”。
若說指元勁是鑰匙,劫圖便是道路,沒有路,空有鑰匙,也不過是鏡水花、水中月。
一般人哪怕得了這銅人和指元篇,悟出其中奧妙,也難以有所作為。
但花愷不同,他有無數武學,每一門武學,都有可能是其中一張劫圖。
別人空有武學,也不可能毫無限制地修練,而他卻可以。
只是這也不是件容易的事,除了從無數中武學中,一個一個找出相應的劫圖,別無他法。
練霓裳聽了他對於穴竅的說法,只覺難以置信:“三百六十五劫,三百六十五竅,天下間從來沒有聽過的說法,難不成這世間學武之人都錯了不成?”
“錯未必錯,只是所知不全罷了。誰也說不清這世間有多少未知之事,武學一道,浩如煙海,哪怕是練成了天下第一,又敢說能盡知武學之秘?”
花愷感慨道,在他想來,既然武學之中早就包含著相應的劫圖,也許在習練之時,早就開啟了某一個身竅,自己卻不知不覺。
那些人只知道自己所練的武學威力,較之尋常武功,要遠遠勝出,便是所謂的絕學。
這是正存在於武學一道中,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一個未知領域。
穴竅的發現,他自認為,應該是武道之中,能與最初的武學開創,相提並論的成就。
在他心裡,隱隱覺得,這也許更是打破武道極限的一個關鍵所在。
而隱藏著這個天大秘密的穴道銅人,究竟是出自誰人之手?
也許他永遠都找不到答案。
“你真要將這三百六十五個劫圖全數修煉?”
花愷笑道:“既然有機會修得圓滿,何樂而不為?”
練霓裳搖了搖頭,覺得這個念頭太過瘋狂。
她的天資也算是世間少有,否則也不會年紀輕輕,武功就練到這種境界。
但哪怕以她的天資,此時知道了這個天大的秘密,對於這個想法也起不了半分心思。
因為這根本不可能。
三百六十五幅劫圖,就相當於三百六十五門絕學。
若是把心橫一橫,練個十幾二十門還有可能,三百六十五門?根本想都不用想。
而且花愷還不是隻修這三百六十五之數,還要先從無數武學中一一找出對應的武學才行。
“我有自知之明,只要能煉出十數個身竅,就已經是貪天之功。”
花愷臉皮抽了抽,練霓裳這話,看似謙虛,其實已經是狂得很。
若他不是掛比,別說三百六十五個,能練出一個已經謝天謝地。
“好吧,等我找出劫圖,讓你來挑,你想練哪一門,我就傳你。”
花愷隨意地說道,卻忽然見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