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家鎮外,山溝茅屋。
毛曉方招來雷霆降下的同時,昏暗燭光中有人影晃動。
“噗!”
那人突地噴出一口黑血,一雙陰森狠戾的細長雙眼中,滿是驚懼震怖,口齒開合,透出沙啞似硬物摩擦的聲音,飽含怨毒:“毛、曉、方!”
但一想到剛才瞬息劈碎一切邪祟的雷霆,毛曉方那可怖的修為,已經在他心中留下陰影。
“若沒有這個黃毛小兒多管閒事,我早就成功了……”
“沒想到世上還有練武能練到這種境界的……”
“嘿嘿,不過區區一個武者罷了,我對付不了毛曉方,那就拿你來償還這筆債吧,這麼龐大的氣血,一定能讓我煉成赤靈丹!”
“等著吧,我要抓住你,好好的折磨……”
“不止是你!你的親人,朋友,一個都別想逃過!”
“嘿嘿嘿……”
“噗!”
聲音透出的情緒不斷變幻,一時憤怒,一時怨毒,一時高興……
嘴裡還不時地噴著黑血……
……
義莊中。
花愷還不知道已經有人把他當做了一盤菜,正抱著毛曉方給的那本經書在研究。
這本經書名叫《茅山三十九章經》。
但花愷看這部經書的內容,和他知道的一部經書極相似,叫《上清大洞真經》。
《大洞真經》是道教上清派的經典,在歷朝歷代都有流傳,地位極高。
茅山原本就是上清道統,與這部經書有相似之處也不奇怪。
只不過他看過的《大洞真經》雖然也是道教中的一部講述道教修煉的經書,流傳甚廣,可他也沒有真的見過有誰練出什麼名堂來。
反倒是因為親眼見過的毛曉方,他感覺眼前這部《三十九章經》更像是正統真傳。
整部經書共分三十九章,每一章都有一篇經文、一段口訣、一幅觀想圖。
和他所看過的《大洞真經》大同小異。
只不過大洞真經中只有相似的經文,沒有口訣。
每一章中的觀想圖也不同,《大洞真經》中觀想是圖傳說中的仙神,《茅山三十九章經》中,卻是茅山歷代尊奉的三十九位祖師。
毛曉方的意思雖然沒說明白,但花愷也猜得出一些,似乎是因為自己武道已經修煉到了一定的境界,已經沒辦法再修煉道法。
花愷雖然不知道武學和道法究竟有什麼衝突,但他有點不信邪,更何況他還有外掛,自己練不成難道不能消耗源力直接學會?
但他還是被激起了一絲好勝心,你說不行,我偏要行。
而且他也想知道,武學和道法,究竟有什麼不一樣。
於是他將自己關在義莊的客房中,一連三天沒有出來。
毛曉方似乎早有預料,也從不來打擾他。
三天後,花愷從房間出來,將《茅山三十九章經》還給了毛曉方。
毛曉方看著花愷,見他神情如常,也沒有什麼失望之色,不由心下奇怪。
花愷笑了笑:“道長,你說的沒有錯,看來我的確沒有這機緣了。”
沒錯,他並沒有練成。
哪怕是使用源力也不行。
不是外掛沒了用,如果他真的鐵了心要練,還是可以練的,不過,前提是將他的一身武功廢去。
毛曉方嘆了口氣:“唉,其實我也希望你可以,你也看到了,秋生和文才,根本不是這塊料,秋生資質本來還算過得去,只不過性子浮躁,於修道一途,難有成就。”
“文才心智愚鈍,心思也不定,更不是這塊料,我這一派的道統,恐怕很難傳下去了……”
他搖了扔頭:“不瞞你說,我這一門道法,確實有五弊三缺之說,不過,也有規避的辦法,我也動過心,想收你傳我衣缽。只不過,我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已經有這麼高的武道修為,我曾經聽長輩說過,修煉有成的武者,是沒有辦法修成真靈的,自然就沒辦法修道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我想,你現在已經知道了。”
花愷知道,也不知道。
他之前因為道術需要道法驅使,就曾經想過,道法究竟是什麼?
是和真氣一樣,由自身氣血而生的一種特殊的力量,還是一種他所不知道的能量形式。
現在他有些瞭解了。
那和真氣完全是兩碼事,也不是什麼能量。
而是一種無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