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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 關帝座下

法場就在北門城牆根上。

靠城牆,搭了個木臺棚子,縣令大人正在棚子下扶案而坐。

臺下不遠,擱著個石墩子。

一個滿身血汙的年輕囚犯就跪在石墩子後頭,旁邊還有一個年輕婦人。

正是此案主犯朱三,和從犯陳氏。

竟是要把二人同時問斬。

周邊已經圍了上了一圈圈看熱鬧的百姓,對著兩個犯人指指點點。

許多人在唾罵二人姦夫**,無恥狠毒。

也有少數人與他們相識之人,知道二人品性,都不大相信他們能幹出這種事。

但事已至此,即使是冤案,卻也沒人敢大聲說出來。

棚下,縣令略有不耐,便問左右:“時辰可至?”

一小吏抬頭遮眼看了一眼日頭,躬身道:“回縣公,尚差一刻餘。”

此時為初春,寒峭尚餘,縣令卻忽然感覺有些燥熱,額角還起了一抹浮汗。

用絹帕抹了抹額角,心中已極是不耐,便道:“不等了,即刻行刑!”

“縣公,時辰未到,開刀不祥……”小吏為難,卻還是硬著頭皮勸道。

縣令一拍桌案,將他打斷:“荒謬!本官秉公執法,為民除害,何來不祥?左右也不差這一刻,行刑!”

“……是。”

小吏無奈應答,走到棚前,拖著長音唱道:“行——刑——!”

懷抱大刀的劊子手押起二人,將二人脖子按到石墩上,舉起備好的酒罈,灌下一口烈酒,噗一聲噴灑在大刀上。

周圍人群開始躁動。

人群前有一老婦,白髮蕭瑟,顫顫巍巍,雙目渾濁空洞,不哭不泣。

哀,莫大於心死。

縣令抬頭,挺了挺胸,從籤筒中拈出一枚令籤,抬手就要扔下。

就在這時,人群這中一陣陣騷動。

卻非因圍觀百姓的議論,而是有許多人破口大罵了起來。

因為他們突然被一股大力掀開,幾乎摔倒在地。

一個人影從人群中擠了進來,衝向法場中央。

一群差役圍過來想要攔阻,卻見那人只是手臂一揮,便將攔在前面的差役掀飛。

一路箭步向前,振臂連揮,數十個差役便盡數被掀翻,呼拉拉一片摔倒在地。

那人衝至中央,兩手一探,便將劊子手推開,又指著臺上縣令,大罵道:“你這昏官!如此昏聵糊塗,如何為官一方,庇佑百姓!”

縣令被此人神力驚起,帶倒椅子,顫巍巍抬手指道:“汝、汝為何人?”

那人抬頭大喝:“吾乃關帝座下大將,周倉是也!”

周圍百姓一陣轟然,更有許多人立時下跪叩拜,口中唸唸有詞,極為虔誠。

關帝便是縣中供奉城隍,靈驗之極,方圓數百里信徒無數,這位神靈帝君座下大將竟會人前顯聖,讓他們又怎能不驚。

至於是真是假,卻無人懷疑,概因在百姓看來,關聖帝君靈感普照,神威無量,又豈有人膽敢褻瀆?

“胡、胡……胡言亂語!”

縣令心中驚懼,色厲內荏罵道:“汝究竟是何人,竟、竟敢在此妖言惑眾!”

“莫、莫說汝是人是鬼,是神是怪,便真是關帝座下真神,又、又如何?,人間自有人間道,你便是真神,也要遵我大乾律法。”

“需知我大乾律法森嚴,若敢為禍人間,擅亂我朝律法,必難饒汝,人皇欽賜大印之下,當叫汝魂飛魄散,不得超生!”

這縣令越說膽氣越壯,竟已能挺起胸膛。

那人跨步上前,冷笑道:“哼!你這昏官,此時尚且執迷不悟!”

“昏官,你遇事不明,為官不仁,嚴刑逼供,屈打成招,擅起冤獄,有何面目在吾身前狂吠甚律法森嚴?”

“休……休得胡言!”

縣令唯一的依仗便是腰間那枚官印,只是他為官多年,雖聽說過官印為人皇所定,有人道氣運護佑,諸邪辟易,卻是從來沒有見過,更別提親歷親用。

再加上如今天下混亂,王法不顯,民不聊生,妖鬼作亂之事處處不絕聞,誰知這官印還有用無用?

看這人一點懼色都無,八成是沒什麼用。

驚懼之餘,也不由埋怨起曾經告訴他這些無稽傳聞的上官。

“胡言?”

那人冷笑:“殺人者乃是市井一無賴,名喚宮標,與朱三無半點干係,你偏昏聵不為,不僅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