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就一起走。
聲音微弱。
漸漸地,葉青籬耳中轟鳴開始在胸腔中迴盪,她只覺得全身血的血液都彷彿一起集中到了心臟處,而大
腦開始一陣一陣抽疼,疼的她恨不得舉起雙拳,狠狠的捶打自己。
她並非不能忍耐疼痛,但在藍雁的控制下,這種瀕死窒息的感覺卻彷彿被放大了無數倍,痛到葉青籬有
這麼一刻,就要以為自己的靈魂與肉體已經生生分離了!
最後,我再問你一次,你走了,顧硯留下。藍雁的聲音彷彿在天際飄忽,你走不走
我。。。。。葉青籬掙扎著,堅持最初的諾言,我與師弟。。。。。同進退!
她不是什麼好人,她也早已沒有當初的天真善良,但她至少還記得要堅持一點只屬於自己的東西。至少
,就算大道要人無情,她也還能在其他方面讓自己感覺到,自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非那一切以利益為
優先的修煉機器。
她是人,任何時候,她都謹記著,她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她不會輕許承諾,然而一旦許下,不論當時
是否願意,事後又需承擔什麼,她都會披斬一路荊棘,堅持實現承諾。
靈魂幾欲飄飛的模糊中,葉青籬彷彿又聽到藍雁說了什麼。
要走。。。。葉青籬喃喃著,堅持最初那一點,帶顧師弟。。。。一起走。
藍雁的手猛然鬆開,彷彿觸著了什麼恐怖的事物一般,她連忙甩了幾下衣袖,也不管身後葉青籬瞬間軟
到在地,只慌慌張張地往靈堂裡面走去。
走不了幾步,藍雁猛又停下,然後怔怔地看著神龍上的烏木靈牌,久久出神。
當初也有那樣一個人,卻是嬉皮笑臉的在她耳邊說:要走便一起走。然而時間在兩千年前割裂,最終離
開的只有那個人,她卻困守此處,一日復一日,被思念啃噬,被懊悔堆積,終於變得不再是自己。
石藍,其實你是在用死亡懲罰我,是不是?
踉蹌一步,藍雁手掩心口,哇地又是一口鮮血吐出。殷紅的血液裡,隱隱有一絲藍色細線糾纏在其中,
說不出的詭異。
葉青籬再次醒來的時候,驚覺顧硯竟然就在自己身邊。她是坐在椅子上顧硯則是倚坐在對面床上,看模
樣與一年前大有不同,他的身量抽高了許多,已有十來歲小小少年的模樣,緊閉著雙眼的臉上一派安詳之
色,全不似從前那般桀驁乖戾。
若非是他身上偶爾還會有五色光芒閃現,葉青籬幾乎就要以為顧硯是清醒的,以為他只不過是在閉目養
神而已。
顧師弟?輕喚過一聲,葉青籬連忙走到他身邊,想要去探探他的脈搏。
驀然一聲輕咳驚醒了她,葉青籬轉頭向後看去,便見藍雁一裘白底袖藍線的長裙,背光站在門邊,恍然
出塵。
葉青籬才從驚喜中回覆過來,然後靜靜望著藍雁,一邊默查體內狀況,一邊思索著藍雁的用意。
我不殺你,你既然一定要同這孩子共進退,那我成全你。藍雁伸手一指顧硯,他身上的這個五行符文,
叫做《五行神通逆星咒》們需要有神獸血脈為引方方能修煉。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弄到神獸血液的,但我知
道,待他逆星咒大成,他的鮮血便能指引我找到五色沙。
葉青籬臉上不動聲色,心底驚濤駭浪。
她想了很多:為什麼藍雁也要尋找五色沙?難道她也不能離開眾香國?那漣漪當初又是怎麼出現在白荒
的?尋找五色沙需要顧硯的鮮血為引,這個鮮血的量是多少?以顧硯的身體能不能承擔?
葉青籬心裡又泛起先前的荒唐想法,這個念頭一起,她便再也壓制不住,反倒是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
很有可能正確。
我能。。。。做什麼?她澀聲道。
藍雁的目光掃視過來:你身上有個東西,可以承載五色沙。
葉青籬幾乎站立不穩,她強自鎮定,反倒是燦然一笑:前輩說的是什麼?
藍雁輕輕跨前兩步,目光流轉,問道:你的器王水,是如何配製而來?
葉青籬知道這點很難隱瞞,便翻手取出西風鎮嶽,遞到藍雁面前道:這件法器雖然降了品階,但是法寶
的底子還在。
藍雁並不去接西風鎮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