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極致矛盾,對張兆熙而言,不止是吸引,更是一種他想都沒想到過的誘惑。
最強烈的誘惑,原本就是無形的。
而最高境界的誘惑,往往就來自於不經意之間。
她能舞蹈的那一刻施放魔咒,是因為她根本就沒想過要誰中咒。
是張兆熙自己傻傻地撞了上去,也是張兆熙自己心如鐵石,所以不管後來發生了什麼,也都跟他沒有關係了。
其實他當時雖然帶走了紅蓮,實際上卻根本就沒做什麼。雖然他這一脈修心並不講究禁慾,不過他也沒有興趣在那種心情之下,去跟一個早就大大洩了元氣的凡人女子去行那顛倒鸞鳳之事。
就在那漱香苑的房裡,他甚至沒跟紅蓮單獨相處上半盞茶的時間,他就又悄悄返回了大畫舫的旁邊。
他一個築基後期的修仙者,若是著意要隱瞞,船上凡人又怎能發現得了他?他就親眼見到張六癲狂,也眼睜睜看著織晴最後跟一個面目可憎的中年男人進了房裡。
那房間窗戶上糊著的窗紙擋不住張兆熙的視線,那緊閉的房門也不能對他的聽力有分毫影響。
所以在當時,他其實是將織晴同週三之間所有的言行全都收在眼底的。
他先是看到織晴對著週三諂媚軟語,後又見織晴主動誘惑——他就安安靜靜地站在那廂房外的暗影中,施展了隱身術,越看心底就越是冷硬,越看又越覺得自己離無情更近一分。
如果只是這樣,這一夜過去,想必他就什麼煩惱都沒有了。
張六會看清楚煙花女子的真面目,而他張兆熙也會在仙道上更進一步。
都說太上忘情,所以若是不能通透,選擇忘情之道,也是很好的。
然而其後峰迴路轉,刀鳴忽出,霹靂火石,卻是又將他好不容易歸整的道心擊打了一個七零八落!
張兆熙不是沒有見過殺人的場面,也不是沒有見過女人殺人的場面。然而他所認識的那些會殺人的女人,全都是修仙者。修仙者何其強大?殺伐決斷又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