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留仙居起,張六就發現了他的狀態不對。
雖然張兆熙並未解釋過什麼,但他接下來幾日頻頻外出的舉動卻還是讓張六察覺到了一些問題,張六的確是痴、是傻,但他卻並不笨,實際上只要不是碰到有關織晴的事情,他在其他方面甚至可稱聰明。
張六跟長兄的感情打小就好,他年幼時體弱多病,張兆熙照料他良多,後來也是因為張兆熙遠赴楓晚城修行,兄弟倆有很長一段時間未再見面,才不尷不尬地有些疏遠。
但這些,並不能影響手足同胞固有的一些默契。
所以張六看得出來,張兆熙近日正在為一件事情而瘋狂困擾,這種狀態十分不正常,不正常到張六甚至要擔心,倘若繼續如此下去,張兆熙會不會因此而走入魔道。
思憶如狂而成魔,這個張六是知道的。
他十分想為張兆熙做些什麼,而那日無意中的一幅畫則為他引來了機會。
許是他目光太熱切,葉青羽有些受不住的輕嗔了一聲:“你可真是奇怪,什麼都不敢肯定還來求我,我問的是,你們到底是怎麼認識我姐姐的?”
“她……”張六一咬牙,“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她,總之,總之很相似!去年三月,有一位葉姑娘,她、她元神出竅,附身在我妻子身上,我大哥雖未見過她人,但與她神交已久,葉姑娘,還請一定介紹令姐給我認識!”
葉青羽頓時瞠目結舌,大感荒唐。
飛在上空的陳靖同樣覺得難以理解,他甚至懷疑下面那個胡說八道的小子是不是腦子出了毛病。
“築基期修士如何可能元神出竅,甚至遠赴近百萬裡附身到連城派的人身上?”陳靖暗惱,“真是滿口胡言!去年三月,葉青籬分明是在眾香國中!可是……如果他說的是真的呢?”
陳靖的心跳陡然加速起來,隱約便覺得這其中的秘密大有可利用之處。
他正想著過後應該再詳細詢問葉青羽一番,卻遠遠地又感覺到一道有些熟悉的氣息在向著昭明城方向靠近。
“走左邊,離我五尺遠!”
“是……”
“以後不準亂摘樹葉子吃了知道嗎?你都跟在我身後了,怎麼可以還這麼沒用!”
“蓓藍知道。”
“聲音大一點,活像我餓著你了似的,你不是辟穀了嗎!”
“是!”
陳靖的唇角略微一勾:“顧硯也回來了。”
他又看了下面的葉青羽和張永卓,傳音過去:“青羽,今日戌時,我在昭明城翼雲樓等你。”
一五五回:又聽風
大雨漸漸止歇了,到後來只是稀稀拉拉零零落落地下著,偶爾一陣風起,透著沁人的春寒之意。
洞中不知日月,人在其中對此卻無感應。
當葉青籬近距離觀察到蕭閒的出手時,才真正明白魔修淬體之術為何號稱冠絕神州。
“生靈肉體的力量強橫到一定程度,便可以撕裂空氣。”蕭閒伸手,在對面刺魂鼠腐蝕射線襲來之時伸指輕輕一捏,空氣裡頓時產生細細的“噗”一聲響,那兩道原本十分恐怖的射線竟就這麼輕輕巧巧湮滅不見,“法術的本質也只是以特殊能量引動天地靈氣,從而產生不同的攻擊形態。”
不同於此前孤身探入這洞中時的緊張,葉青籬見識過蕭閒的本領,此刻只跟在他身後看他演習解說,竟有幾分跟隨師長學習戰鬥精髓的味道。
“蕭兄的意思可是說,只要能夠打亂法術靈力在天地間的排布,便能準確將法術掐滅在半途?”
“不錯,這其中最困難的,便是時機的掌控。”
依然是曲折山洞中,這隻從拐角處竄出來的刺魂鼠一擊不成,也不知是本能感覺到了蕭閒的恐怖氣息,還是被他剛才那一手給嚇到,竟不再追襲,反而是將頭一扭,四肢齊竄,便要逃跑。
蕭閒輕叱一聲:“咄!還想逃!”
他身形趨前,在幽暗洞穴中瞬間留下一串殘影,五指間撕裂空氣的聲音陡然刮出一串刺耳響動。
數道氣流旋繞於他身前,他探指一旋一抓,便將逃竄中的刺魂鼠活活抓在掌中。
然後是劃皮取血,他凌空一吸,飲下熱血,不過片刻間,手中刺魂鼠已經因為失血而去了性命,手段之乾脆利落,凌厲強悍,與葉青籬此前的狼狽拼殺全無可比性。
丟開那隻已經死亡的刺魂鼠,蕭閒問:“你適才可有看出什麼?”
“在絕對力量面前,技巧便不再具備意義。”葉青籬心念微動,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