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想他居然預設了。
“你……不是要去求她?”陳靖的聲音有些啞,“那你去做什麼?探望?問候?”他話音落下,嘴唇幾乎就抿成了一條直線,原本風流的眼角微微有些向下皺起,不損俊美,卻顯得格外壓抑。
“我不需要求她,”陳容淡淡道,“我自有法子讓她答應。”
他向陳靖微微頷首,再次往晴川的方向飛去。
“容弟,”陳靖躊躇片刻,終於還是沒有再追上去,只傳音道,“當年的事情,你不是還瞞了我什麼?”
陳容未再回答,飛劍光影漸漸落於雨幕中,最後被衝去痕跡。
大雨之下,陳靖的煞氣才轟然爆發,濺得身周雨點飛散,雖不見他升起護罩,但卻沒有雨滴能沾溼他分毫。
“哼!”他冷哼一聲,胡亂尋了個方向飛去,心中煩悶萬分。
偶爾在空中碰到幾個相熟或者不是很熟的同門,有人同他打招呼,也有低輩弟子向他行禮,他一概視而不見,只任情緒翻滾放縱。
陳靖不是劍修,他的法寶雖然也是劍,卻從來不像劍修那樣講究修持,許多人用劍只是因為飛劍材料簡單,煉製的方法相比起其他種類法器法寶而言也要方便許多——然而真正懂劍之人,卻從來都是很少的。
至少陳靖就從來都沒有懂過劍,就像他不明白陳容的固執與極端一般。
雖然陳容從經歷過十年前那一場大厄起,一身劍修的修為就被毀去,此後即便重新修復了經脈,也只能走真修的路子。
可是,他身上一些劍修的特質卻從來就沒有改變過。
彷彿修劍之人,一旦被打上了烙印,便是人事倥傯,也永遠無法抹消的。
想及此,陳靖險些又掉頭重新追向陳容,將他拉回觀瀾峰,告訴他,既然已經是真修了,就該老老實實有真修的樣子!
陳靖心中百念掙扎,正猶豫間,忽然感覺到眼角有個熟悉的身影閃過。
他心情正是不好,本來也不欲理會什麼熟人不熟人,但那人口中吐出的一些字眼卻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我姐姐在外修行,數年不回家都是常有的事,三五天又算什麼?”說話是人是葉青羽,而葉青羽的姐姐,除了葉青籬又還能是誰?同她對話之人,則是一個修為極弱的皂衣少年。
陳靖起了些興致,隨意打量四周,發現自己原來已經飛到了昭明城南郊外。
他飛得並不高,只離地千尺左右,下方的葉青羽雖未發現他,他的耳力極好,要聽清楚葉青羽說話,卻沒有分毫問題。
也是因為葉青羽和那皂衣少年並未論及什麼機密,所以兩人說話全無顧忌,那皂衣少年道:“葉姑娘,如果令姐回來,請一定告訴我。”
葉青羽眨著眼睛,笑盈盈地說:“那是自然啦,永卓你找我姐姐找得這麼辛苦,我是你的好朋友,又怎麼會不幫你呢。”
“不是不是……”張永卓漲紅著臉,“不是我要找,是我大哥要找,我見他情緒積鬱,才想要幫幫他,你、你可千萬別告訴他我來問你,他會生氣的。”緊接著他的神情又是一黯,“我要找的那個人,已經永遠都不可能找到了。”
“你要找的人不是我姐姐?”葉青羽好奇地問。
“不是!”張永卓連忙否認,然後肩膀垮下。
“你說不是,那為何前次你畫的人是她?”
“只是外貌相似而已,”張永卓苦笑,“我沒想到令姐的容貌居然同我、我妻子那般相似。”他說到這裡的時候,目光又漸轉溫柔,柔和得彷彿能令這漫天紛亂的雨滴也柔化成纏繞陽光的春波。
陳靖在上面聽得一頭霧水,但這兩人談話中的內容又彷彿涉及到一個十分關鍵的資訊,他便強行按捺下不耐煩的心緒,繼續聽了下去。
葉青羽道:“我姐姐從出生起就沒離開過崑崙鏡,既然你要找的不是她,那令兄要找的又怎麼會是她?你們……在連城派,如何能結識我姐姐?”她心底其實不耐,當日誤以為這個傻蛋對自己有意,結果卻聽來這樣一個說法,實在是令她深感侮辱。
但越是如此,她反而越想要將這人肚子裡的話套個乾乾淨淨,否則如何對得住她這兩日花費的心思?
“其實、其實我也不敢肯定。”張永卓羞慚地垂下頭,“葉姑娘,令姐姓葉,我大哥要找的那位姑娘也姓葉,兩位的容貌又如此相似,我總以為,這其中會有什麼緣分的。”說完,他又強迫自己抬頭,一臉期盼地看著葉青羽。
自從五日前,張兆熙帶著一身寒氣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