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青碇迫不急待的進入,將門板撞出狻大的聲響,馬上引來千非慍怒的責備:“還是沒半點長進。”
青碇尷尬的將門闔上,輕柔的,花了一會兒時間才關好門。
千非嚴肅的臉孔沒變柔和,被青碇這一瞎搞,心情隨著變糟,“說吧!”站在房間中央,雙手背在身後,氣勢還是一樣讓人難以親近。
青碇開門見山的問:“千非師兄,千江的大弟子乙溪死了,此事你應該也有聽說吧?”在道觀內傳的沸沸揚揚,正常都應該知曉,即使千江努力低調處理。
千非點了一下頭,眉心稍稍蹙起,不耐煩的問道:“你來就是說這個?”
青碇眼看千非開始沒了耐心,慌忙的解釋道:“不是、不是,師兄,你聽我說。先前千江師兄總以各種藉口來拖延滅妖谷的時間,這回他的愛徒卻命喪妖怪手下,這豈不是老天爺給我們的機會嗎?只要我們好好利用,再施壓一下,想必我們這次滅妖谷的計畫,不會再被耽擱下來。”
千非斂緊雙眉,吁了一口長氣,低頭看著地面,而後問道:“若千江說……首要任務是除去馬腹呢?好為他的徒兒報仇,並避免馬腹再傷人。”
青碇早有準備,不急不徐的回答:“這好辦,馬腹的下落成謎,若要找馬腹可能得費日曠時,就以這做為理由,拒絕千江的要求。然後,咱能告訴千江,我們為何不直接先剷除附近妖怪,而要捨近求遠呢?若他還是堅持己見,我們也別怕鬧大,請出長老來評評公理。”
千非抬起頭,歪著脖子盯著青碇瞧,瞧的青碇有些背脊發寒的感覺。千非問:“青碇,你從進來到現在,談到千江時都直呼他的名諱,你認為……這恰當嗎?”
青碇一驚,囁嚅答道:“不恰當,我會改進……下次一定注意。”
千非浮起似笑非笑的表情,沒再多說什麼。
氣氛顯的有些詭異,好久,青碇才打破局提問:“師兄,那……關於滅谷之事?”
“滅谷是勢在必行,我先前許諾之事不會忘,你也別太心急,沉著一些,回去吧!”千非手往門口一攤,意味送客。
青碇有些不解,明明千非也是迫切想滅白蓮谷,為何不直接去做,而是順著千江的意。欲言又止的頓了頓腳步,青碇回頭瞧了一眼千非,萬分無奈的推開門房走了。
先前道觀的毀壞還沒整修完畢,又遇到千溪的枉死,道觀裡的氣氛又添了幾許傷感。但日子還是得照過,每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做。乙溪的死,對眾人彷佛沒影響,三餐依舊、練功依舊、談笑依舊,不同的是多了一個話題,可供茶餘飯後閒扯淡。恍恍惚惚,不知不覺過了五天。
明月當空的夜裡,道觀闃靜的房舍內,來了一位不速之客。馬腹眼神淡淡的掃過熟睡道僮的臉畔,不是自己要找的人。伸爪劃去,道僮連求救的機會也沒有,就死於夢鄉中,喉道開了個口,熱血噴濺。同間房的三名道僮也都慘遭割喉,死狀皆同。
馬腹輕閃身,消失蹤影。再出現時,已換了間房,繼續找尋仇人,可惜看到的兩名道士同樣不是要找的人,馬腹微微動怒,相同的手法又殺了兩人。雖然兩名道士的道行高過先前的道僮,也難以倖免於禍。
馬腹在無凌道館內一連找下來,竟半個多時辰未被發現行蹤,連殺半百名道觀中人,血腥的氣息瀰漫在空氣中,月色變的。道觀內的弟子,依舊渾然不知死神降臨。
千江在床上輾轉難眠,幾夜以來每當他一闔眼,似乎就能聽見愛徒乙溪在喊著救命,雖然沒有親眼見到乙溪與馬腹的搏鬥,但腦海中的幻影卻是這般栩栩如生。千江拉了拉身上的棉被,惋惜的嘆了口氣,睜開眼睛盯著天花板瞧。
忽然心頭莫名出現不安,令他更加難以安枕。千江挪了一下身子,嗅了嗅周圍,感到今晚的空氣同樣令人心寒。疑惑是心裡因素造成,還是因夜的幽暗使人不安,千江再深深的吸了口氣,試圖消彌內心的煩悶。
猛然一驚,千江自床上彈坐而起,妖怪?淡的幾近無味,卻仍難逃千江靈敏的鼻子。若是他早已睡去,恐怕也聞不見,但慶幸的就是他今晚失眠!
千江心急的亂套起鞋,未穿上外袍,便抓起床邊的長劍就往外奔。出屋後雖然什麼也沒看見,依然是急忙大喊:“來人啊!快起來!”千江連吼了三四聲,可是出現的只有稀稀落落三五人。
正當千江準備再吼時,“快來人!”另邊屋裡傳出呼喚!是長老的聲音,充斥著急迫與慌張。
千江聞聲,不禁惶恐,轉頭對趕來的道士交待:“去看看其它人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