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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宴夫又開始頭暈了。清晰的呼吸聲,一吸一吐……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

一個上午過去,徐家的大門人來人往,家丁婢女去去回回,可宴夫心心念唸的妻子始終沒出現。

宴夫一想,再幹等下去也不是辦法,看準一名剛出徐家的家奴,一把拉過,二話不說先把錢塞給對方。“小哥,想跟你探件事。”

徐家家奴並不認識宴夫,不過看在錢的份上,也挺樂意助人,大方的允諾:“說吧!你想探什麼,我知道就告訴你。”邊數著手上的錢,一看見錢就眼睛發亮。

“只是想問問,你們徐家在前些日子,是不是納了新姨太?”宴夫緊張的詢問,感覺心都快從喉嚨裡蹦出來了。

“是呀,雖然徐娘半老了,但挺有氣質的,難怪咱少爺會看上她。”家奴漫不經心的回答,沒細想宴夫為何會問這問題,謹慎的將錢收進袖裡,怕宴夫反悔又把錢要回去。

宴夫倒抽口氣,假笑著掩飾自己的窘狀,“小哥,那你們少爺……對她好嗎?”

“好!這還用說嘛。”對新姨太的好,像是天經地義,家奴不解的望著宴夫,似乎覺得對方問了傻問題。

宴夫聽到這裡,總算是安下心,頻頻點頭,幸好徐沒虧待妻子。“好、好……”

“可是……”家奴的一句可是,又把宴夫剛放下的心,再度給提了上來。

“可是啥?”祈求不會是壞訊息,宴夫雙手激動的抓住家奴雙臂搖晃。“快說呀!”

這舉動著實嚇壞了家奴,奮力掙扎,擺脫宴夫有力的雙手,緩緩道:“別急,你扯痛我了。”揉著手臂,瞪了宴夫一眼。

“失禮,我、我太心急了。”誠心道歉,宴夫還在等著家奴那句未完的可是。“小哥,請你快說吧!”

“好,我說。那新姨太真不懂她在想什麼,少爺專程為她挪出新院子,還為她和家裡吵架,新衣、手飾是滿箱的買,可她……居然嫁過來的第二天,就自盡了。”因為是屬於醜事,因而對外都是說新姨太忽然暴斃,真正死因沒人敢提。

“你瞧瞧那白燈籠,是少爺堅持要按禮數安葬她,雖然才兩日的夫妻情誼,唉……說到我們少爺,難得的有情有義。”

不識好歹的新姨太,本來老爺和老夫人是打算隨便託人埋埋就好,偏偏少爺大力反對,說什麼也要把新姨太納入徐家宗祠,二老拗不過少爺,只好妥協。家奴越想越覺欽佩他家少爺徐。

“她……死了?”宴夫瞪大眼珠子,沒想到妻子因不想看自己遭受官府和小人的為難,委屈下嫁,可又為保貞節,嫁過來第二日,就選擇自盡了。

“噓……別說出去,這是徐家的秘密。你還有沒有要問的?”家奴瞄了一眼左右,幸好沒人。要是讓徐家知道他把秘密說出去,免不了被趕出家門。

宴夫腦袋裡面一片亂轟轟,那句自盡重複迴響在腦海中,聽不見任何聲音,耳畔只有嗡嗡聲,眼前是空白景象,人來人往似乎難進眼底,已然成了名副其實的行屍走肉。宴夫腳步顛簸的離開,後頭家奴的聲音傳不進耳朵,他只是逕自走著……

家奴見宴夫這副模樣,也樂的不必多言,忙起自個兒的事去了。

問宴夫他是怎麼到家的,他也不清楚。只知道一回神,已在家中。

奴才、丫環將他圍在中心,又是喂茶、又是關心詢問,著急的直跳腳,怎麼老爺出去一天,回來就成了傻子?

宴夫猛然自椅上躍起身子,拉住奴才就大叫:“為什麼!為什麼你不告訴我……她死了!”淚水流出,指尖扣入奴才的臂肉內,精神狀態歇斯底里。

答案可想而知,奴才必是怕宴夫變成現在的瘋樣,才會一直隱而不報。

奴才回答不出,只是低著頭讓宴夫責罵,他知道宴夫指的是何事。丫環站在一旁,亦是沉默,珠淚滴滴灑落。一家三口,呆站在廳裡哭。

宴夫見兩人這般,不忍再怪罪,頹敗的放開奴才,往房裡走去。“為什麼……要這麼傻?”問的是自己的妻子,只是答案永無知曉的一日。

夫妻兩人舊時的回憶如流水,流過宴夫心窩,化為傷心的淚泉湧出。宴夫坐在桌案前,提起筆,一筆一劃刻現出的人像……是妻子。

揮筆便無法停下,拚命的畫,像要用盡一生心力的畫,畫到天荒、畫到地老、畫到不再思念的那日、畫到斷了相思的一刻。

淚水一次又一次沾溼畫紙,不厭其煩一次又一次拭乾。畫中人栩栩如生站在眼前,引發無限傷懷。

望著畫,宴夫哭到無法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