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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部分

經只剩下我一人,我希望我也是最後一個必須承擔這痛苦的人了。”吳金玉知道蘇古滿說這話為的是勸他放棄修習巫道,看他身上的那些累累傷痕,吳金玉心中也是一寒。

只是他知道自己修習巫道,身體雖然逐漸強橫,可那受損的陽脈終究是沒法再恢復了,而那陰陽法山一役如何慘烈,他是親眼瞧見的,也不知道集合中原各道門所有中堅力量的那四百餘人,是否是盡數滅在陰陽山了,所以這時候叫他回龍虎山三清觀,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而他若不繼續修習巫道功法,便這肉身,撐上十年二十年便已經算到了極限,到那時壽元一盡,又要墮入輪迴重新受苦,吳金玉修道多年,卻生了貪生怕死之心來,左思右想便牙一咬對蘇古滿說道:“我也沒有其他出路,便是受些折磨又怎的?況且天無絕人之路,也許老天可憐巫道此時若風中燭火,偏偏現出來一條生路給我們走呢。”

蘇古滿看他臉上變色,就知道他並非完全情緣,嘆道:“要修習我巫道,還有一條要遵守。”

吳金玉問道:“還有什麼規矩麼?”

蘇古滿說:“我之前教授你的,還算不上是巫道的真正本事,只因你還是個漢人,我巫道一脈傳自蚩尤聖王九黎部族,並非是能輕易外傳的。你若要學我這巫道法門,便要舍了你漢人的身份,做我山裡苗人。”

吳金玉道:“還以為是什麼事情,這倒不難。”

蘇古滿說:“那你自此就要舍了爹孃給的漢人名姓,而且入我苗籍之後,便要傳承我衣缽,在我百年之後做此寨中的巫師,守護九黎遺民,你可願意?”

吳金玉心中說,我本不想再出山去了,這也不算什麼,便說:“那是自然了。”

蘇古滿道:“你若是真心,便立一個誓言吧。”

吳金玉想了想說:“我將來若違背今日之約,便叫我吳金玉死在巫道傳人之手,魂飛魄散,永不超生。”

蘇古滿笑道:“巫道傳人恐怕再也沒有了,你這毒誓也不算個什麼。”吳金玉便想要重新說,被蘇古滿制止了。

“巫道一脈到我本當是最後一人,我本不想再往下傳,機緣巧合之下卻遇到了你,也不知道是不是聖王顯靈,居然叫你這一個山外的漢人來繼承我巫道衣缽。也罷,你我之前有互相授課之實,我也不好當你的老師,我便算是代我老師收下你這個徒弟,便給你取個苗人的姓名,你漢家姓吳,便叫你烏卡金玉好了。”之後吳金玉按蘇古滿所教,對著已逝的先師的名諱行過了禮,便算脫了漢籍入了苗籍,正式算一個苗人了。

又過了五載,烏卡金玉在蘇古滿的教導之下學會了苗語,並融入到苗人的生活之中。蘇古滿根據烏卡金玉的身體情況,將巫道之中的另一套法門教給了他,與蘇古滿所修蚩尤巫道不同,那是九黎部族之中,由蚩尤的七十二個弟兄所傳下來的法門,與蘇古滿修煉蚩尤真身不同,這一套法門所修的是一個銅頭鐵額的強橫肉身。

便是山外,中原道門聯合成一盟的時候,烏卡金玉便在這大山之中潛心修煉巫道,只是這巫道越是修煉,對自身的傷害越大——烏卡金玉每日遭受到業孽反噬的痛苦,卻又尋不到解決的辦法。

巫道一脈歷經千萬年,也總結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緩解痛苦的辦法,蘇古滿浸淫醫道數十年,手中湯藥倒也算神奇,只是這金石湯藥之法乃是治標不治本的方法,只要那孽業一日不除,這痛苦便會如附骨之蛆一樣緊跟巫道修士。

“到今時今日我才明白,當日你為何勸我不要繼續修習巫道。”那痛苦便好像烈火焚身,又好像百蟲撓心一樣,叫人有疼止不住,有癢抓不著。

蘇古滿一聲苦笑:“到如今你可別說是我騙你上了賊船。”

烏卡金玉擺手道:“師兄這話倒錯了,我修習巫道這幾年,越發覺得巫道與人道相比,真是別有洞天,其中玄妙與人道不同,又似乎真能窺得大道全貌,只想當年逐鹿一戰時候,若無氣運之衰,命數之定,人道是否真能得正宗之名了。”

蘇古滿卻說:“我一直在琢磨你講給我聽的山外漢人的黃老人道之術,這些年思慮起來,我巫道殺伐戾氣過重,實在是有違天道了。”

烏卡金玉卻滿臉不屑:“師兄這話卻是偏頗了,我巫道生於洪荒為長時,人道於那時和執掌天下的妖道也沒有什麼兩樣,乃為溝通天地,安身立命的方法,自然是充滿殺伐之氣。而且大道無所不在,殺伐之氣也是大道之一,人道可以憑清靜不惹紅塵入道,我巫道怎麼又不能以殺伐斬斷紅塵入道?所謂路有千條,大道卻是唯一,師兄卻不要小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