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存精之用,真火訣又有重塑再造之法,所以得行。又遊了一陣,便看這一條火線刺溜一下鑽透了烏卡金玉的面板,這時再看烏卡金玉,腦門上面黃豆大的汗珠滴滴滾落,顏面身體上已經溼透,而他渾身上下的面板也透出來火紅的顏色,便沿著他渾身上下各條經脈,充盈精氣,接駁斷續。遊走一周天,那烏卡金玉便抖上一抖,渾身上下之痛便增上一分,但精神體力卻好上一截,直到緩緩轉過三個周天,便連著修習銅頭鐵額強橫之功的漢子都忍受不住,伸手出來在自己的膻中穴上一拍,張口噗一聲吐出來一團汙血,汙血呈現出紫色,大都凝聚在一起,便是他所受內傷而引出來的淤血塊,在淤血之中有一團火苗,燒而不滅,只是剎那就將那團血汙全部給燒了去,連一點渣滓都沒有剩下,烏卡金玉催動真火訣,將那團太陽精氣給收進太陽真丹之中。
就這三個周天運轉下來,已經過了一日的功夫,眼看天色變黑,騰陸已經點上了煤油燈。
“大巫師你可好些了?”自從那洞中會鬥金烏老祖,騰陸對烏卡金玉可說是越發的佩服,這大巫乃是苗人對巫師的一種尊稱。烏卡金玉揮揮手:“身上卻爽快多了,只是行這一次功下來,渾身好像被火燒了一個透一樣,腦子都有點糊塗。”頓了頓他又問道,“之前你要和我說些什麼的?”他自然記得騰陸是要將他手中的那枚太陽真丹交給烏卡金玉,只是怕他這一會心中已經變卦,自己還有事要問他,不好叫他尷尬了。
“是的,”那孩子樣的臉孔忽然正了顏色,這一變卻叫烏卡金玉覺得好笑,“我這從妖魔手上得來的寶物,便送給大巫了。”說著將真丹往前一獻。烏卡金玉忙擺手:“怎能如此,你這身軀還要靠這寶貝延續,怎能就這樣交給我,萬萬不行的。”他這推脫也只是客氣,便之前學了那太陽真火訣,能夠催動真丹之內的太陽精氣了,烏卡金玉就信了那怪模怪樣的妖怪是上古金烏的說法——即便他託大說了個謊,離開真相卻也不會遠,只因這真丹之內蘊含著巨大的力量,又有無窮的妙用,絕非普普通通的妖怪能夠煉成的。
“我也知道這東西十分寶貴,只是這一次勞煩大巫師出手替我寨中報仇——雖然還是叫那妖怪逃脫了,好歹也叫他吃了一個大虧,我多馬寨已經毀損,而我自己也是身無長物之人,便想要報答大巫師,也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唯有這一粒珠子,雖然是從那妖怪手中得來,卻也是寶貴,便算作這次的酬勞送給大巫師您了。”言辭懇切,卻也說的乾脆。
烏卡金玉一咋舌,這話裡有話啊,他雖說是用來報答自己,可是那自稱金烏老祖的妖魔並沒有被剷除,此時說什麼酬勞,顯然是託詞,便哈哈一笑:“怎說這麼見外的話,你我雖然有苗漢之別,可我修習的乃是蚩尤的巫道,算起來也是九黎的傳人,大家同歸一門之內,怎說的這兩家話來了。”
騰陸也笑道:“卻是這麼說,可一來你並非我多馬寨的巫師,也沒有義務來替我報仇,二來麼,下面還有事情求你,望大巫師不要推脫。”
烏卡金玉就是一皺眉,心說自己幫他這一道為的就是現在以前情為要挾,要他吐出這多馬寨與上古九黎部族的秘密已經所藏的寶物——譬如他手中那大刀,第一次交手的時候他便知道這大刀絕非尋常物品,能夠接的住他巫體一擊的刀,怎麼會是尋常之物呢!這寨子中有這樣的寶刀,便一定還有其他線索可尋。
烏卡金玉笑道:“你我本不是外人,更經過這一場,便是同生共死的兄弟了,還說這樣兩家的話做什麼,說不到求不求的,你且說,只要我能辦得到,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騰陸笑道:“大巫師也別說的這麼輕巧,恐怕真是赴湯蹈火之事。”
原來他那多馬寨本事九黎部族的一支,逃到這深山裡面,其先祖並非是九黎之中的武士,也不是善用巫道的修士,而是那掌握冶煉之法的冶師。傳說蚩尤乃是天下刀兵之主,其原因便是他帶領九黎先民開山採礦,冶金治刀兵,所以他傳下的一脈巫道,便是以銅鐵之精英為目標,使身體強橫無匹。那多馬寨的先民逃到山中,為圖將來之事便在這南蠻十萬大山之中尋找礦脈,冶煉銅鐵——其時鑄鐵技術尚不發達,其冶煉的多為銅器,可銅器畢竟柔軟,便要加上其餘五金鍛造合金之物。便因為蚩尤被殺,九黎敗退,那九黎之民逃入深山成為山民,為求生存只能開荒牧獵,便需要大量的工具,這些原本是冶師的先民便逐漸成為了苗民之中富裕的人物,而圍攏在其周圍的便是這山中最早的商客。
“冶煉之術傳我我輩,早已不行。”騰陸解釋道,一來古法失傳,那冶師既然成了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