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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唇角輕挑,仔細盯著南宮越的眼睛,直到他神色越來越不自然,微垂的雙眼也開始躲躲閃閃,整個人顯得手足無措之時才將自己的目光移了開來,接著轉頭看向小小,恰好看到她羞澀的眼神中一閃而過的同情。

衛無憂呵呵一笑道:“越客氣了,是挽月無禮,太過魯莽衝撞了越。本王替她向越表示歉意,也希望越不要跟她計較才是。”

提及挽月,南宮越眼中毫不掩飾地閃過一絲反感之意,低頭囁嚅連稱不敢。

衛無憂將這一切看在眼中,忍不住又想起小時候曾發生過的一件事。

那時候南宮越剛剛入玄不過一年有餘,似乎不過四歲多的樣子。雖然身邊有教養嬤嬤照看著,卻仍然常被宮裡的宮女太監欺辱,吃穿用度也常常被無故剋扣。

因為長期營養不良,南宮越長得又瘦又小,五歲的挽月常常追在他身後喚他“瘦老鼠”,還經常拿吃剩的茶點擲到他身上。

那年夏日,因南宮越拒絕了挽月替她撿珠花的要求,被挽月將一塊桂花糕砸到了他臉上。一向溫順的南宮越彷彿發了狂,漂亮的丹鳳眼裡滿是兇悍,將挽月狠狠推倒在地。

當初還是淑妃的母后令舒雨姑姑掌摑了南宮越兩巴掌,又令他在酷暑下頂著烈日跪了三個時辰。

衛無憂永遠不會忘記,那個瘦小的、倔強的身影直挺挺跪在院中的情景。沒有一個人為他求情,父皇對此也充耳不聞,只有南宮越從月國跟來的奶孃,哭求著磕破了額頭,卻依然沒能為他求來寬恕。

南宮越中暑昏迷,父皇象徵性地派了一名御醫,並以出宮養病為由將他遣出宮去,此後再不聞不問。聽說他一直病了近半年的時間,被奶孃一次次從鬼門關拉回來,病好之後便開始變得畏首畏尾,唯唯諾諾,更是避挽月如蛇蠍。

而命運弄人,挽月卻不知何時喜歡上了這個男子,甚至為了他與當年覬覦南宮越的潞王、二皇兄衛子清大打出手、反目成仇;更為了他拒絕了皇兄多次賜婚。二十歲的公主殿下,婚事一直耽誤至今,這也是太后娘娘深恨南宮越的原因之一。

小小常說的一句話叫:不在沉默中暴發,就在沉默中變態。或許南宮越受壓制太久,終是忍不住心中的怨懟,狂怒之下才會失態的吧?

衛無憂突然開始後悔當日讓小小去了質子府。女子總是會毫無原則地同情弱者,南宮越這樣一個謫仙般的落魄王子,更容易引起別人的同情心。

想到這裡,衛無憂轉頭看看小小,對南宮越笑道:“越還要等其他人嗎?若無,不如與本王同行?”

南宮越驚喜抬頭,下意識看了小小一眼道:“也好。殿下先請!”見衛無憂點頭啟步,南宮越面露羞澀對小小說道:“小小姑娘請!”

小小趁衛無憂不注意,狠狠瞪了他一眼:夠了啊,再裝就不像了!南宮越面不改色跟在小小身邊,一起向慶華殿走去。

宴席開始後,小小跪坐在衛無憂案尾錦席上,為他執箸佈菜、斟茶沽酒。南宮越的位置照例在席末處,與小小側面相對。

那時不時瞟來的怨念深重的目光讓小小如芒刺在背,漸漸開始坐立不安,額頭也開始冒出細汗。

感覺到小小的異樣,衛無憂奇怪地看了小小一眼道:“你怎麼了?”

小小訕訕笑道:“呃,這裡好熱!”

熱嗎?衛無憂低頭看看自己身上厚實的衣衫,若有所思地看了南宮越一眼,正好看見他執起酒杯一飲而盡。

衛無憂微微一笑,動作親暱地伸手將小小鼻尖處一滴細汗輕輕拭去。小小沒有料到他會如此做,當即怔住。衛無憂接著抬手,用食指輕彈小小額頭後,貼近她的耳邊輕輕嗅了嗅笑問道:“熱嗎?嗯?”

熱熱的口氣呼入小小耳窩,小小脖子一縮,僵直著背,訕訕笑道:“呃,估計是御醫給開的方子藥量太足了。”

衛無憂用鼻尖輕輕蹭了蹭她的臉,低低說道:“是嗎?”他呵呵一笑坐直身子,手臂微抬掂了掂寬袖,手指輕點酒杯道:“斟酒!”

小小松了口氣,連忙為他斟滿酒。

衛無憂執起酒杯遙遙對著南宮越略略示意,一飲而盡。小小轉頭看向南宮越,正好對上他望過來的目光。

南宮越亦舉杯示意,衝小小微微頜首一笑,將杯中酒飲下。

兩個男人之間無聲的、激烈的交鋒似乎點燃了空氣,彷彿有火花在半空中“噼啪”作響。身邊的氣壓越來越低,空氣越來越凝重,小小額頭的汗水越來越多,漸漸開始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小小半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