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吐,彷彿牽動了身上所有的不適,頭沉沉的、骨頭痛、胸口也悶悶的喘不過氣……才化療的第一天就這麼幸苦,接下來的日子該怎麼辦啊?她心理不禁為後面的治療而擔心。
將最後一瓶藥水打完,已經到了下午三點多鐘,這時的蘇淺卻已經快虛脫了。
嘴唇發紫,臉色死白,冷汗布了滿臉,抽針的護士見了這狀況,不得不再為她掉了瓶葡萄糖。
這一掉,又是一個多小時,好在等葡萄糖也掉完,她的臉色已經好看很多,頭不再那麼沉重,也不再冒冷汗,只是還是發虛,眼前一陣陣黑。
最後還是勉強起來穿好鞋,扶著牆根一步一步走出醫院。
這個時候人真的可以脆弱到極致,蘇淺蹲在路邊,勉強自己不可以讓任何人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況。
寂寞和恐懼散佈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當你面對那麼多陌生的交談,歡笑,擦肩而過,才會清晰的意識到自己是多麼害怕這種沒有歸屬,完全冰冷的感覺。
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和人群,忽然覺得天大地大,只有她一個人。
回憶總是在這個時候悄悄地流淌進我們心中裂開的縫隙,美麗而又疼痛。
根本不知道為什麼,她撥出了一個沒有編輯人名的電話號碼。
林梓騫很快接了。
蘇淺輕聲問:“晚上你有時間嗎?我們一起吃飯吧。
”
那邊很亂,林梓騫顯然是換了個安靜的地方才問他:“你……今天是心情太好,還是心情不好?”
“……沒時間就算了。
”
“呵呵,看來你是心情不好,那來我家吧,我親自做飯給你吃。
”
蘇淺想都沒想就“恩”了下。
“你在哪,我去接你。
”
“不用,你告訴我地址就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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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看不出來你這麼會做菜。
”蘇淺微笑感嘆道。
“是嗎?為什麼?”林梓騫坐在她對面,饒有興致的問:“那我看著像什麼樣的人。
”
蘇淺沒有傻到脫口說出在她的潛意識中,認為所有男人中只有黎裔風一個會做菜,她只是微微一笑,“像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富家公子哥。
”
林梓騫也忍不住翹起嘴角,笑容很爽朗,像是四五月的陽光,他溫和的說:“沒想到我給人的印象是這麼不堪啊,其實我是在少林寺的廚房長大,這幾手都是跟少林寺廚房的大師傅學的。
”
“你怎麼不乾脆說自己是食神——”
“呵呵,吃飯吧,嚐嚐合不合胃口。
”林梓騫往她潔白透亮的一碗米飯上夾了些菜,讓蘇淺有種恍惚的幻覺,不知道坐在自己在何時何地。
“很好吃。
”她笑著由衷地讚美。
書裡形容美人是冰肌雪膚,花容月貌,從前林梓騫總覺得是文人誇大,他交過無數個好看的女友,不過再漂亮日子久了也就不覺得心動了,可是蘇淺剛才那麼自然而然的笑容,真的讓自己的大腦停白了幾秒。
就像看著花朵悄然綻放,極致絢爛,卻毫不刺目。
林梓騫頃刻間又有點反感自己:男人下半身的戀色本性還真是說來就來。
“你怎麼了?為什麼不吃東西?”蘇淺看他有點走神,不由問道。
“沒什麼,想起工作上的事了。
”林梓騫倉促的吃了口菜,笑笑。
但這倉促蘇淺哪看得出來,“你是不是還有工作要做,我不該這麼突然來的,打擾你了吧?”她有些不安,畢竟找他來為自己汲取溫暖是太自私的行為。
林梓騫心想等你電話等了這麼久,竟然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