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朗冷冽的招呼。
第7章(1)
一場詭異的廝殺,展現在精美庭院內。
淺葉被那群美人拉著躲在假山後,眼睜睜地看著葉晨沙夾著凌厲的殺氣襲向金冠男人。院中其他僕從早已被滿身殺氣的男人嚇到,哪還有膽觀戰。
廊門口,兩條人影靜靜地看著。廊外滿地哀號,正是他們的傑作。紫衣男子眸中露著兇狠,灰衣男子卻滿臉趣味。
被拉到假山後的淺葉看到兩人,不覺奇怪。那人怎會出現在這兒?莊舟跟著葉晨沙不稀奇,那跳舞書生怎會也來了?真是奇怪,才不過一會兒工夫,這些人全集在金冠男人的院子裡了?她猜疑了一陣,但不及深想,眼光已被輕喝打鬥的兩人引去。
就見得兩道人影在院中交錯躍起,人影的每次交錯,葉晨沙的白袍上便會多出一條血跡,而男人的臉則更添幾分猙獰。數十次的交峰後,葉晨沙突然直接重擊,一腳踢傷那男人的鼻樑。
“你好大膽!”狂怒聲起,男人以手拭了拭唇角,見到自己的血後獰聲大叫,“我要殺了你!”怒吼聲自空氣中流入耳內,竟能感到庭院的微微顫抖。
“這正是我要說的。”邪佞的眼不為吼聲所動,葉晨沙眼角瞟向假山,衝凝眉探頭的小臉一笑,完全不把叫罵的人放在眼裡。
山後的小臉呆了呆,移開眼。
看到兩人眉目交纏,男人突然揚起怪異的狂笑,輕柔地舔了舔唇邊的血絲,用極慢的速度陰沉沉地道:“你會為今天讓本尊流血而後悔的。”
“是嗎?”以眼角瞟他,葉晨沙連眉毛都是不屑。
“哼哼,你們應該慶幸,慶幸能見到本尊真實的樣子。”
陰沉的笑隱去,淡紫色的霧突然出現,慢慢縈繞在男人周身,勾出異於人類的朦朧形體。待紫霧凝結成形,男人……不,原本金冠玉面的男人已退去人身,現出獸形。
紫鱗披身,其間金紋交錯,尾短無毛,無犄多須,四肢與頸間生長的鬃毛蓬鬆似火焰,宛如騰雲破空。狂傲,藐視一切——這,是什麼東西?淺葉瞪圓大眼,稀奇地盯著院中出現的怪獸。以她六百歲的妖齡居然沒見過此等獸類,今日真是開了眼界!
葉晨沙眯了眯眼,不急著廝殺,反倒負起手來上下打量,“又是什麼東西啊?”他不會在幾年前殺了這傢伙的爹孃妻兒,這傢伙也是來尋仇的吧?唉,煩吶!
“睚眥。”盯著紫金獸,廊口的施舞文,人稱“厭武書生”的施大吐出兩字,眼中是驚奇,也是明瞭。
“牙齒?”葉晨沙皺眉。
“不,是睚眥。”施大看了他一眼,再轉向噴著熱氣的紫金獸,緩緩道,“太古有龍,自產九卵,卻無一似它。故龍生九子不成龍,全成了怪。”見紫金獸瞪他,施大一笑,“九子出殼後,太古神龍以它們迎風發出的嘯聲為名,分別為狴犴、龜趺、螭吻、椒圖、囚牛、蒲牢、饕餮、狻猊、睚眥。時至今日,這些聖獸被人類神化,將其分別刻在橋樑廟頂上供奉。而被刻在刀柄劍鞘上,喚為龍吞口的,正是睚眥。”
龍吞口?
“正好。”老是跳來跳去,他也累了,早該換點新鮮的玩玩。估量著對方的實力,葉晨沙眯起眼,右掌曲成鷹爪樣履在自己心口上。眾人聽他輕念著:“疊相,天一,魁下,鉤盤!納!”
“叮!”宛如水滴落入湖面的聲音自他胸口傳來,形成一圈圈漣漪泛開,清晰傳入眾人耳中。
又是什麼古怪?看過剛才的驚奇,眾人腦中早是一片空白,也不怕再多堆一份驚奇進去。所以,當他們看到葉晨沙的黑髮慢慢飄起,猶如跳舞的黑蛇般,也只是張了張嘴用來配合瞪大的眼。
淺葉聽著他胸口傳來的輕響,心中一動。
突然,一陣輕幽清冷的笑滑出,一聲一聲打在人的心口上,挑起眾人的戰慄。
除了髮絲散亂,葉晨沙的外表沒什麼變化,無奈上挑的眼角冷森噬血,一時間邪氣殺氣煞氣陰氣寒氣……周身全是恐怖之氣。
莊舟看著雖說驚疑,卻知不方便多問;施大的臉上已沒了趣味。
伸了伸筋骨,葉晨沙衝紫金獸勾勾手指。狂妄的神情激怒了睚眥,抓起一陣塵土,巨大的獸身直直地衝向他。葉晨沙不退反進,兩眼熠熠生輝。看他的模樣哪裡像在與野獸打鬥,分明是挑戰著新鮮與好奇。
一人一獸在塵土中交纏,眾人只覺整個庭院皆在振動。待塵土散去,映入眼中的卻是相持靜止的畫面。葉晨沙的髮帶被獸爪撕開,黑髮散亂飛揚;睚眥前爪牢牢刺入他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