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依然十分涼爽舒適。
一個很眼熟的中年男人坐在桌前,對著電話吼道:“差十萬……當然可以……現在才早上十點,三點半以前一定會補進去!”
“你們這邊請坐。”蕭若屏比向門邊的一套會客座椅,再微笑介紹剛掛下電話走過來的鄭天誠。“這位是我們財務部鄭協理。”
“王總,”鄭天誠很熱絡。“辛副總常跟我提起你,久仰久仰。”
“你是鄭老師?”
“咦!”鄭天誠驚訝極了,忘了握手。“我教過你嗎?”
“老師你不可能教過這位高材生啦。”蕭若屏仍然微笑。“是他們辛副總提過你以前當老師。是吧,王先生?”
王明瀚縱有再多的疑問,也在那帶著客套笑容的淡漠眼神注視下,重重地按撩下來,再迅速調整情緒,迴歸今天他此行的目的。
幾位主管陸續進來,她一一為他們做介紹。簡單的木製座椅就像是一般家庭的客廳陳設,兩張三人座,兩張單人座,圍著一張茶几,好似大家一坐下來不是開會,而是泡茶聊天。
待大家就座,蕭若屏立刻切入主題。
“你看過我們公司的資料,可以救嗎?又要怎麼救?”
“根據貴公司提供給我們辛副總的資料,我已經做過初步瞭解,這邊我準備先做個報告……貴公司沒有會議室?”
“沒有。就坐這邊談吧。”
“好。”王明瀚分析起福星機械的現況,顏永安則在茶几擺上自己帶來的投影裝置,拿掉牆上的水果月曆,打出輔助說明的圖表。
不時有電話和職員談話走動聲岔進報告,他不受影響,直到結束。
“王先生,你的PPT做得很好,很有研究生簡報的水準。”蕭若屏率先提問:“但你的目的就是暴露福星機械的弱點,意圖使我們陷入恐慌,然後花錢聘請你們來做所謂的企管顧問,可是——”她故意一頓。“我要告訴你的是,我們公司沒錢。”
“需要紆困輔導的公司,通常都沒錢。”王明瀚回說:“我們不會立刻要求對方付費,有時候會以股票或盈餘分派的方式作為報酬。”
“你的意思是,你不收顧問費,但要我們的股票,目的就是吃下福星?”蕭若屏雙手叉在胸前。“尤其你們可能是財團的打手,以企管公司的名義併吞小公司,然後做為借殼上市或從事不法勾當的管道?”
“蕭總經理,神奇企管是一家獨資公司,不隸屬任何財團。至於顧問費的付費方式,可以稍後再詳談。”王明瀚語氣嚴肅。
“所以你們願意輔導福星?”
“是的。我已經說過,福星機械的本業基礎紮實,有技術人才,只要資金到位,再從內部管理改革做起,一定可以改善營運。”
“比你救兆榮工業容易?”有主管問道。
“貴公司只是經營不善,沒有兆榮工業的鉅額虧損和負債,規模小,也較好整頓。”王明瀚指向仍打在牆上的輔導計畫表。三個月內,我會拉起福星的業績,恢復三年前的營運水準。半年後轉虧為盈,一年後擴大產能。如果各位還有興趣的話,可以訂個三年股票上市的目標。“
“你光是畫大餅,完全沒提供具體建議。”蕭若屏不為所動,繼續質疑:“我們怎知道你有本事幫助福星?”
顏永安暗自咋舌,真是好大牌的妹妹!別人是千拜託萬拜託才能請到王顧問,如今王總還沒過來就已經決定幫忙,她還有意見!
“要提改進缺點,可以。”王明瀚倒是沒有太大反應,直接比向了旁邊約百坪來大的空間。“我請各位看看,這間辦公室很大,但是太亂,部門分別不清,櫃子桌子擺放方式動線不良,任何客戶或銀行看到這樣的辦公環境,第一印象必然不佳,從而懷疑貴公司的管理能力。”
“我們辦公室不是給人參觀的,不需要裝潢。再說我們也沒錢。”
“不需要花錢裝潢,只需要整理。否則,找不到檔案,找不到響鈐的電話,走路會踢到桌子,打電腦還要移位,影印機傳真機擺得那麼遠,也沒有一個可以專心開會的地方,這樣工作效率會高嗎?”
“實在是這些日子來公司很亂。”鄭天誠出面說明。“員工一直離職,事情又多,人手不足,就沒有好好整理了。”
“既然各位都有心維持公司了,只要請大家花個週休二日,過來搬桌椅,重新規畫動線,分出各個部門的區塊,再做個大掃除就行。”
“原來神奇企管只會當管家,幫人家大掃除?”蕭若屏涼涼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