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阻止了北宮逸軒多言,在錦衣衛前來時,退後一步:“不許碰我!我自己會走!”
瞧著寧夏微揚著下巴,面色清冷的走出去時,那跪著的人相視一眼,眸中均是閃著光芒。
雖是詫異今日之局有些變數,可終究是達到了目的,今日莊映寒進了刑部,按著計劃,明日北宮逸軒也當跟著進去了!
殿中之人各有所思,寧夏走到殿門之時,聽到小皇帝與太后輕聲說著什麼;回頭一看,只瞧著太后神色慌張,從寧夏這角度看去,只見小皇帝那面容之上布著緊張,可那眸光中所透著的,卻是她從未見過的恨意和戾氣。
恨,是的,小皇帝看向太后的目光中,是一種長期壓抑之下的恨;這種恨意,似在今日劃破一道口子,那洶湧而出的情緒,將那眸中的情緒給染著妖冶的光芒。
“走!”
錦衣衛抬手推來之時,寧夏便是抬步而去;北宮逸軒瞧著她出了殿門,陰沉的眸中,透著一股攝人的寒意。
寧夏坐上馬車之時,瞧著裡頭那人便是一眯眼,“周宇鶴,你倒是好本事!與皇上合作,將我和逸軒都給矇在鼓裡!”
那側臥於塌上之人,瞧著她冷眼看來之時,揚眉一笑,“還道能瞧著你驚慌失措的模樣呢,沒承想,你竟是這般平靜,居然在什麼都不知曉的情況之下,將北煜皇帝的計劃給配合的這般好。”
拍著軟塌,周宇鶴笑的十分勾人,“來,坐,有何不清楚的,我細細說與你聽!”
“不必!”
坐到右側的排椅之上,寧夏靠著車壁,不再言語。
這一出,周宇鶴與小皇帝合作了什麼?
“你真不想知道?”
她坐在那兒不言不語,周宇鶴坐了起來,一副好奇的模樣打量著她,“怎的這般生氣?你往日那般待我,我都過來了,這才與你玩笑一回,你竟是這般生氣?”
“玩笑?這是玩笑?若非我瞧著屋頂有人提前脫身,這會兒你瞧著的就是我的屍體了!你還能與誰玩笑去?”
是的,當她在打量著殿中情形之時,只瞧著那本是透亮的琉璃瓦,道道影子打在上面。足以證明,屋頂有人!
那上頭的人,就是為了在最後關頭出來將她弄個半死不活,然後捏在手中,威脅北宮逸軒!
而方童、方曉那時的沉默,也不是在考慮太后的條件,而是在靜心分析著屋頂之人在何方位!
她這般沉聲發問,周宇鶴便是無奈一笑,“你向來聰慧,我知你不會有事;我這也是被你給氣的狠了,就想好生的捉弄捉弄你,故此在北煜皇帝請我出府協商之時,我提了條件,這事兒不能讓你知曉。”
他的要求?所以小皇帝就這麼把她賣了?
瞧她冷眼看來時,周宇鶴挑眉一笑,“說起來,你真是厲害著呢,你瞧瞧,這般情況都奈何你不得,你可真讓人佩服!”
“閉嘴!我此時不想與你說話!”這叫奈何不得?都要被打入大牢了,還叫沒事兒?
“別啊,莊映寒,那夜可是你捉弄我在前,你在我臉上畫那些東西,我如何不惱?再者說了,今日這局我可是有進宮的,你真當自個兒那般能逃?你真當秋怡能那般順暢的跑到御書房?還不是我暗中相幫,你們才能相安無事。
若真有人拿劍指著你,我必會出手救你的,不管你我如何有仇,我二人還是相識這般久,總有一份情意在裡頭。我也沒什麼惡意,只是想瞧瞧你有沒有驚慌失措的模樣。
沒承想,你竟是那般有意思,抓亂了頭髮跑出來,還能將戲演的那般好,今日瞧來,你真是讓人琢磨不透啊。”
他這說了一通,氣惱的人抬眼細細的打量著他,直將他給看的目光微閃,轉眼看向車簾,就似對自個兒說了這些話,頗為尷尬一般。
心中一動,寧夏不再言語,取下頭上的金釵,顧自將一頭亂髮給撫順到腦後,將那綢繩隨意一綁了事。
她這般不搭理,周宇鶴便是坐了起來,手臂上的赤煉鑽出了袖子,在他揚了下巴之時,沿著窗戶,爬到了寧夏的肩頭。
小東西討好的蹭著她的面頰,似在給他主子說著好話,可惜那呼嚕嚕的一陣兒,她卻是什麼也聽不明白。
“還生氣呢?別生氣了,你兒子跟你說話呢。”
那本是坐在軟塌上的人,一個閃身便是立於她跟前。
瞧著她轉眼看來時,便是勾唇一笑,“好了,這次是我讓北煜皇帝不與你說的,北煜太后這一局也是我易容進了永和宮查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