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憶起,北宮榮軒壽辰當日之事。
未見其人, ;先聞其聲;她那首歌,通俗易懂,歌聲清潤。
她於人前便表明了態度,不想與謝雅容爭,結果卻是,被拉下塘。
北宮榮軒當眾那一巴掌,打的她嘴角流血;謝雅容那蠱,讓她痛的暈厥。
一路走來,她有恨有怨,與諸人周旋。
不由自主的,周宇鶴想起,與她之間的所有糾葛。
“若非你與北宮榮軒合作,若非你欲殺她剝皮,她亦不會對你百般算計。”
北宮逸軒的話,猶如在耳。
周宇鶴只覺得空白的腦子,忽而混亂。
到底,誰對誰錯?到底,孰是孰非?
誠如北宮逸軒所言,他與她,不過是輸贏之爭罷了。
他不甘心,她又何嘗甘心?
周宇鶴於原地失神,北宮逸軒進了山洞,迎接他的,是一群人擔憂的目光。
黑色的簾子垂至地面,裡頭的人,沒有一絲動靜。
掀簾而入,卻見她側臥於草蓆一邊;給他的,是一個瘦弱的後背。
直到他躺到她身旁,她依舊沒動;北宮逸軒側身,有些強硬的將她從後摟住。
“遇到你,是我最大的幸運。”
輕輕淺淺的話入耳,寧夏一咬唇,心裡頭莫名發酸。
她最怕的,就是聽旁人說起,他佔了長嫂之事。
雖說是事實,可是,這裡頭有許多恩怨,卻是如何也說不清的。
在別人看來,是他撿了北宮榮軒不要的破鞋;往後在外,別人說起這事,當如何看他?
“傻瓜,不是說分手、離婚全憑個人意願?不過離婚罷了,有什麼好在意的?”
是,分手、離婚都不必計較,可是,你那麼好,卻因為我,要受人嘲諷。
就像方才,當著那麼多人,周宇鶴就那麼暗示;她看著逸軒,心裡難受。
這還是在自己人面前,若是在外,旁人對他這般嘲諷指點,她想想就心疼。
想的多,自然就難受;北宮逸軒將她摟著,輕聲一笑:“傻瓜,搶的來的,才是好的;不好的,還用得著搶?”
“可是……”
“蟬兒若怕我受人言語,何不讓天下人都瞧瞧,你有多好。”
換句話說,受人笑話的,都是不入眼的;若她立於高處,受人敬仰,誰還能對他言語嘲諷?
到時,世人只會說他慧眼識玉,先下手為強。
當然,免不得要在後頭推波助瀾一番。
他雖不在意,卻不願她難受;她的難受皆因心中有他,他自然不能讓她失望。
“逸軒。”
輕聲一喊,她轉過身來,埋首於他胸前。
“傻瓜!”一聲輕嘆,淺淺一吻,“睡吧,明日我又當出發去鎮上,蟬兒莫要偷懶,好好練功。”
“好!”
每到一個鎮,北宮逸軒就得親自去一趟。
這一次之後,也當收到水淹攝政王府的訊息了。
“再過些日子,便是關鍵所在;北宮榮軒必是知曉你的蹤跡,你一切小心。”
陰沉沉的天空,看的人心裡隱隱不安。
將雨衣給他包了起來,寧夏再三叮囑他小心行事。
接過包袱,與她深深一吻,北宮逸軒淺聲回道:“放心,他已探出皇上微服私訪的訊息,此時與劉國公暗中布兵,根本不將我放在眼中。”
北宮榮軒的兵,離蘇江甚遠;想在蘇江進行埋伏,必會驚動劉國公。
劉國公那老狐狸,如何能放過這次機會?這場混戰,就看誰本事更高!
“周宇鶴如今有心合作,不過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讓他放不下面子罷子。我不在這些日子,蟬兒莫與他起衝突,有事待我回來再說。”
“好。”
立於原地,瞧他帶著暗衛離開,許久之後,這才開始練劍。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跟著北宮逸軒離開的暗衛,又悉數退了回來,遠遠的守著。
周宇鶴立於山頭,瞧著暗衛跑來跑去,便是忍不住的發笑。
先且不提她是如何,北宮逸軒行事,許多時候,便是虛偽的很。
既然要將暗衛留下,何不直接言明?
既然北宮逸軒能將人留下,就證明他有本事應對;既然要留下,就要拿出男人的魄力,告訴她:這是我的安排,你無需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