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口。
紫鵑被她舔得唇上生癢,便也嬌笑道:“快別這樣,被人瞧見像什麼呢。”
寶玉只不依,仍按住她的手吃她唇上的胭脂。兩人正嬉鬧之時,就聽得一聲怒喝,原來竟是一直睡在外間的襲人醒了。
“哪來的小蹄子勾著爺們兒幹盡了壞事兒,咱們也起來分辨分辨!好好的爺們兒,倘或叫你們勾引壞了,那還了得。”一邊說著,一邊已經推開了寶玉,劈頭蓋臉地就打了下來。
紫鵑被打得矇住,哪裡知道還手,可襲人此時心裡早已經氣了個半死,下手也重得很。她前些日子剛和寶玉試了**之情,兩人正是蜜裡調油的時候。哪知道,近日身子有些不大舒服,寶玉體貼她,本不欲要她在跟前服侍,獨她不肯,也是怕要晴雯等人也勾著寶玉學壞了的意思。可怎麼就料得到,日防夜防的,防住了這屋裡的,卻沒防得住別處的!
紫鵑正要翻手時,卻又聽得屋外傳來一聲響動,竟是麝月引著王夫人進來了。
還沒反應過來呢,襲人便“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王夫人才一進來,就見紫鵑身上衣衫凌亂,髮髻鬆散,一張臉已經腫了小半邊,正仰躺在床上神色驚惶。寶玉也是一身的家常衣裳,不知所措地站在一邊,地上卻是哭得聲嘶力竭的襲人。
王夫人喝道:“這是什麼事兒!”
襲人便抽抽噎噎地說了,“奴婢近日原身子不好,一直在外間歇著。哪知今日晴雯和麝月都有事去了,屋裡只留了秋紋服侍。奴婢半睡半醒間,就聽來了人,聽著她和秋紋說些不莊重的話來,又說什麼抬舉誰的話,不多一會兒就聽著秋紋出去了。奴婢身子重,又起不來。可沒多一會兒就聽著那人似是把寶玉勾在床。上的聲響,忙下來拉了。”
又哭道:“原是奴婢的錯,若知道是紫鵑姑娘,奴婢是萬萬不敢這麼做的。”說著,便抹著眼淚道:“我原只以為是哪個輕佻狂放的丫頭,勾著爺們兒學壞,因此也沒等看清,就劈手打了下去。現下瞧著,怕是奴婢誤會了。”
一番話說得人人都信了,一時只覺得襲人忠心護主,看著紫鵑的目光卻都有些變了。
王夫人便怒道:“拿秋紋來!”
等秋紋來了,見屋裡只王夫人坐在椅子上,一張臉早沒了素日的慈善樣子,心裡早怕了個半死。又聽得王夫人問話,便也哆哆嗦嗦地把話都說了。更是做實了紫鵑勾著爺們兒幹壞事兒的樣子來。
紫鵑這裡有苦說不出,不住地拿眼去看寶玉。她現在能指望的,也就只有寶玉一個了。誰想寶玉是接收到了紫鵑的眼神,卻沒明白紫鵑的意思。見紫鵑袖口露出一隻荷包,急忙道:“太太,並不是這樣的。原是紫鵑替我送東西來的,我摔倒時她正拉我,一個沒拉住就倒在了一起。襲人見到的不過是我們倒下的樣子,並非如此的。”
說著,就讓紫鵑把袖子裡的東西拿出來。
紫鵑哪裡敢,她這時候若把東西拿出來了,那可不就是把林姑娘也牽連了進來麼!那她當真是要背上惡奴的名聲了,這可如何是好!
寶玉卻管不得這些,他心裡雖也埋怨襲人這樣撒潑地上來撲打紫鵑,卻也信了襲人話裡的意思。只當作襲人是不知道來人是紫鵑呢,故而才如此的。更多的心急如何幫紫鵑洗脫這個冤枉的罪名,也顧不得紫鵑的猶豫,探身過去就從紫鵑的袖子裡扯出了那兩個荷包來。
王夫人接過來拿在手中瞧了,心頭更怒,只罵道:“這是什麼東西!”
寶玉便道:“這是我央她給我的,是林妹妹的。”
王夫人被他一句話氣得差點喘不上來氣,只怒道:“好一個林姑娘!”又瞪著眼睛對紫鵑質問道:“我來問你,是也不是?”
事已至此,也沒什麼好瞞的了。紫鵑閉上了眼,點了點頭。就聽王夫人冷笑數聲,對身邊跟來的金釧兒道:“去,請了林姑娘來,我倒要瞧瞧,這私相授受的是哪一家子的規矩!”
林澤聽見這話的時候,也不免冷笑數聲。分明是賈寶玉一廂情願,到了王夫人這裡,話音一轉就變成了他們林家不上規矩了,真真可笑至極。見黛玉臉色沉鬱,林澤便笑著安慰說:“別理會她們,你待在家裡,我去就是了。”
又對綠柔道:“讓甘草和紅杏姐姐隨我去罷,綠柔姐姐好好安慰安慰玉兒。”又對青梅笑道:“快去把這事兒告訴璉二奶奶知道。”
青梅忙去了。林澤便步伐散漫地帶著紅杏和甘草往賈寶玉這裡來。
這日,鳳姐正在邢夫人這裡說笑,忽聞得平兒跑了進來,一張小臉顏色雪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