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詞已經不足以形容裴毅將軍的萬分之一了。
當初李將軍等人征戰沙場,幾番差點要落個馬革裹屍的結局。先皇震怒;派了當年的武狀元上陣殺敵。年紀輕輕的裴毅將軍臨危受命,用兵如神,愣是把處在上風的茜香國打了個措手不及。本是不相伯仲的兩國,經此一戰,誰高誰低,高下立判。
裴毅也因此獲得聖上隆恩,封常勝大將軍,歷經三朝,加封關內侯。舉家在朝,人品磊落,無人不交口稱讚。
只是……
性子這麼耿直的裴毅將軍,林澤之所以這麼熟悉,那都多虧了裴子峻掛心著自家妹妹的事兒,一年跑上個十幾二十趟的都是常事兒。
林家父子對裴毅將軍自然也是佩服得很,只是這份兒佩服是佩服的本人。換成了裴子峻上門,那就只有被愛女如命的林如海狠狠削一頓的命。念在同窗之誼,林澤雖不至於落井下石,可時不時地酸上一句,那也是常有的。
這不,還沒過年呢,年貨已經先送上了門。
林澤開啟了其中的兩口箱子,瞧著裡面的物什,嫌棄地撇了撇嘴。
不然怎麼說呢,再好的朋友那也比不上自家的妹妹啊。一想到將來黛玉可能會進裴家的大門,做裴家的媳婦兒,林澤心裡老大不願意。按照林澤的意思,自家妹妹那是極好的,裴子峻雖然也好,可太老實木訥了。
簡而言之,黛玉是仙子般的人物,配誰都糟蹋了。
每每想到黛玉的親事,立馬就心裡各種不痛快的林澤翻開第三口箱子。裡頭放著些筆墨紙硯,瞧著都挺素淨的,偏還夾了一隻淺紅色的包袱。林澤猶豫了再三,還是沒好意思開啟。瞧著就像是裴夫人送給黛玉的東西,自己一個男孩子,瞧了也不好。
清了清嗓子,林澤對白果道:“得了,裡頭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讓人把箱子都抬到姑娘的院子裡去罷。”說完,便自己整了整衣冠出去了。
去哪裡?
給裴子峻支招的軍師,眼下可翹著二郎腿在家優哉遊哉呢!
被留下的白果和青梅對視一眼,相繼笑了。
該不該告訴大爺,他在溫泉莊子養病期間,裴家的二公子已經登門送了好幾趟禮了呢?
“哎呦,我說呢,還以為你沒回來呢。”聽到小廝的稟報出來會客的聞希白一邊說著,一邊已經自來熟地勾搭上了林澤的肩膀,還挑高了眉毛問,“聽說你身子不適,去莊子上養病了?這是什麼緣故呢,身體不舒服就好好兒地待著罷,到處跑的也不怕加重了病情。”
林澤先頭聽著聞希白的話猶可,再聽一聽可就不是那麼回事兒了。
伸手把聞希白不安分的爪子一把揮下,林澤沒好氣地說:“勞煩您惦記,我目前身康體健的還死不了。”
“喲,這話說的。”聞希白砸吧了兩下嘴巴,又笑眯眯地湊過來小聲問:“裴大呆子又去你府上了?”
林澤瞥了他一眼,淡淡地反問:“你怎麼知道的?”
“這還用想麼,鐵定的呀!”
一見聞希白這副無賴的樣子,就是林澤也沒轍了。雖然說平時擠兌一兩句那也是常事兒,可實際上林澤對聞希白和水溶這樣性子的人是最沒辦法的。這類人皮厚,說穿了話照樣腆著臉過來繼續好兄弟稱道。好是好,可是一無賴起來,連林澤都沒法子想。
聞希白就是典型的無賴!
分明是他支招給裴子峻,卻又在林澤跟前揣著明白裝糊塗。大家誰心裡不清楚呀,可他不說破,就是林澤也沒辦法拆穿呀。
這廝偽裝技術爐火純青,愣是把林澤憋得臉上都通紅了也沒說出一句話來。
好容易瞧見林澤吃癟的樣子,聞希白心情美得不得了。看看時辰也不早了,想來裴子峻不一會兒也是要過來的。聞希白轉了轉眼睛,衝林澤笑道:“哎,咱們去書房裡坐會兒罷,別跟花廳裡說話了,我又不是多大架子的人。”說著,還不忘用胳膊肘頂了頂林澤。
“去,邊兒上站著。”
“得,林大爺您請先!”
不出聞希白所料,才半盞茶功夫,裴子峻就已經登門了。林澤臉色是繃得緊緊的,他對裴子峻的印象是很好,可那是建立在裴子峻是自己同門師兄的份兒上。他敬重裴子峻的人品,也欣賞裴子峻待人處事的態度,正直,果敢。但是現在可不同啦,什麼事兒牽扯上自家的寶貝妹妹,林澤的臉色就不那麼善良了。
裴子峻顯然也很識時務,見林澤在那裡坐著,便先一步上前對林澤拱了拱手。
林澤忙避開讓了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