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呢?
突然之間,他聽見阿Sam怪叫一聲:“阿頭,你不會真的想不幹吧?”
黎承睿回過神,沒好氣地說:“就算那樣,在那之前你也得先給我辦好金彪這單大案先!”
阿Sam像是放了心,笑嘻嘻地說:“你肯定是胸有成竹了,我幹嘛費腦子想,快點下order吧,我帶幫兄弟去執行就好。”
黎承睿拿他沒辦法,沉吟了片刻,拿過一張紙,在上面畫了一個大圈,說:“這身金彪販毒的案子。”
“嗯。”
“我們部署了這麼久,聯合了泰國緬甸的警察,要讓人從我們香港警察這邊溜走,別說我不答應,上峰也丟不起這麼大的面子。”
阿Sam點頭說:“沒錯。”
“所以老鼠黃還是要用。”黎承睿帶著一絲冷酷,面無表情地說,“他現在收了監,不正好給我們警察時間和機會好好說服他做點有益的事情嗎?怎麼去新界北把人提到西九龍來,還要我教你?”
阿Sam笑了笑,說:“到時候,自然要好好勸服他一下。”
黎承睿點頭,說:“你還不算有經驗,屆時讓組裡的幾個老人跟你一起做事,好好學著點,對老鼠黃那種騙子,不下點猛料,他不會鬆口的。”
阿Sam點頭說:“是。”
“另外,”黎承睿把背靠到椅子上,慢悠悠地說,“把我們想爭取老鼠黃做汙點證人的事放出風去,讓金彪留在本港的人知道。”
“睿哥,那樣老鼠黃就危險了……”
“你也知道危險;老鼠黃那麼狡猾,又怎會不知道?”黎承睿淡淡地說,“他不是愛跟阿Sir講數嗎,我把他底牌掀了,看他還怎麼講!”
阿Sam眼睛一亮,說:“我立即帶人去辦。”
“等等,”黎承睿說,“告訴老鼠黃,只要他答應,我會把他遷到安全屋,派人二十四小時保護他。”
阿Sam點點頭,轉身離開。
黎承睿揮揮手讓他走,他端起咖啡杯,站在辦公室視窗,透過百葉窗看向外面。這間辦公室無論是面積還是裝潢,都不是當年他在新界北那間可比的,甚至窗外景觀也顯得好看了些,然而,從這往下看,卻絕對不可能會瞥見記憶深處的某個人。
他手微微一顫,險些將咖啡溢位,忙轉身放下杯子,這時,他的電話響了。黎承睿過去接通,居然是曾珏良打了過來。他們寒暄幾句話,黎承睿便先發制人,拜託曾珏良協助他們的工作,並承諾取消與老鼠黃的□交易。曾珏良聽了,沉默了一會後說:“黎sir,我前幾天那麼說你,對不起了,我該信得過你的人品的,你要我做什麼,我配合你們就是。”
黎承睿想起了當年曾珏良第一次來他組裡,還是個菜鳥小警察,他心裡一軟,口氣緩和了下來說:“那就謝謝你了,阿良。”
“不用客氣,”曾珏良說,“我能一路堅持做警察到今天,黎sir你也幫了我許多……”
“千萬別這麼說,”黎承睿忙說,“那是你自己聰明能幹,我只是最初帶過你一小段時間而已。”
曾珏良嘆了口氣,說:“無論如何,都謝謝你。”
黎承睿沉默了,他們都想起當初共事的歲月,都突然有些不勝唏噓之感,過了一會,曾珏良才強打精神說:“黎sir,你還記不記得當初,你諮詢過我那個香水的問題?”黎承睿記得,只是當時發生的事情一環扣一環太過緊湊,他後面被連串真相打擊得體無完膚,當一件事最核心的事實已經被揭開,這樣的細微末節,反而顯得沒有必要。
“我,我當時幫你找了一瓶你要的香水了,”曾珏良的聲音低了下去,帶了不自覺的懷念,“不過你後來調走,我一直沒機會拿給你,今天突然間就翻出來了,沒想到過了這麼久,香味還很好。”
黎承睿沉默地聆聽。
“味道真的很特別,”曾珏良自顧自地往下說,“聞過會留下印象,我阿媽說過,什麼配什麼香水是天生的緣分,有些香水就好像那個人的名片,呵呵,那個味道應該會合適你用……”
黎承睿心裡像有根弦被人撩撥了一樣,他打斷了曾珏良,問:“味道很特別?”
“是啊,”曾珏良帶著回憶的口吻,悠悠地說,“也好聞。”
“像一個人的名片那麼特別?”黎承睿的手握緊了電話。
“是不是說得難理解?我媽就是那麼說的,”曾珏良有些不好意思,“我覺得挺形象的……”
“不是難以理解,是,我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