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不對?”
“我,”黎承睿揉揉額頭,說,“我喝醉酒後,有些奇怪的幻覺,我以為是真的……”
“什麼幻覺?”席一樺問。
“沒,”黎承睿搖搖頭,“因為奇怪,所以我才要求證。”
席一樺古怪地笑了笑,說:“不會是性幻想吧?”
黎承睿不理會他,自顧自起來,進了盥洗室拿冷水衝了衝臉,感覺好受了些,看了鏡子裡的自己一會,突然回去臥室,撥打了黃品錫的電話,問:“阿品,老老實實,你是不是在我酒里加料了?”
黃品錫在電話那端笑嘻嘻地說:“問那麼清楚幹嘛?反正我不會害你。”
“你多事,”黎承睿不客氣地說,“我今早起來嚇出一身冷汗你知不知道?”
“怕什麼?”黃品錫沒正經地說,“我只是在你酒裡放了助眠的東西,一看你的樣子都知道你睡不好,怎樣,睡過一覺,心情好多了吧?”
黎承睿嘆了口氣,過了一會說:“別想我謝謝你。”
“不客氣啊,”黃品錫哈哈大笑。
黎承睿掛了電話,轉頭看到席一樺詢問的眼神,只好含糊地說:“黃品錫這個混蛋,在我酒里加了東西。”
“所以?你酒後亂性了?”
“怎麼可能?”黎承睿皺眉說,“要這樣我非收拾他不可!”
席一樺好整以暇地說:“他應該不會對你有壞心。”
“他就是太好心。”黎承睿嘆了口氣,卻還是笑了笑說,“算了。”
“你沒什麼事瞞著我們吧?”席一樺正色問,“阿睿,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要跟我們講,我雖然不在警隊,但老關係還在……”
“沒有,”黎承睿搖搖頭,“謝謝樺哥。”
席一樺點點頭,低頭看了看錶說:“我到鍾接阿俊了,你自己照顧自己,菲傭這兩天都會過來給你煮飯,不要苛待自己。”
“嗯,我送你。”黎承睿點點頭,他把席一樺送到門口,席一樺臨出門前,皺眉看了看他,說:“我再說一遍,你有事要跟我們講。”
“知道了樺哥,你這麼囉嗦,小心俊哥嫌棄你。”黎承睿開玩笑說。
席一樺想到黎承俊,面目柔和了許多,笑而不語地轉身離開。
菲傭留下粥後也走了,黎承睿坐下來給自己舀了一碗,吃了幾口,忽然電話響了,他一看,是阿Sam打來的。
那就是案件的事了,黎承睿忙接了電話,說:“是我,怎樣?”
“阿頭,阿良剛剛給我電話,說新界北警局收到市民的感謝信,已經有電視臺過去採訪了。”
黎承睿有種不好的預感,問:“不會是老鼠黃的事吧?”
“是的,”阿Sam嘆了口氣說,“就是昨天那個阿婆。事情鬧上媒體了,法官不會同意我們跟他做交易的。怎麼辦,金彪後天就會被引渡回港,不出兩週就要起訴他了。”
86、重逢(五)
電視上,詐騙案的受害人家屬捧著老伴的遺像哭個稀里嘩啦;沒有比這種媒體敘事更能煽情的了。
黎承睿冷淡地抱臂看著螢幕;他在主持人小姐用不乏憐憫的聲音講述完這個故事後正待說兩句不痛不癢的勸誡性話語時果斷拿起遙控按下了關機。然後;他轉頭看著阿Sam;問:“你怎麼看?”
阿Sam口氣中有按捺不住的焦急:“事情恐怕要糟;老鼠黃跟我們做交易是他作證,我們這邊不起訴他,將他這單案子的案底抹掉;可現在事情都出了街,被媒體盯上的話,這個交易哪裡還能做?但沒有老鼠黃;我們這邊根本沒有證人指控他;阿頭,現在是進退都難,老實講,我不知道怎麼辦。”
黎承睿神色平靜,轉身坐下,端起自己的咖啡杯喝了一口,對阿Sam說:“你跟了我這麼多年,就只會講一句進退都難?不難我還用得著問你?不難我們還弄得著辦案?”
阿Sam嘿嘿訕笑,他習慣性地摸摸後腦,說:“那不是我一直有英明神武的黎sir罩著嗎?”
黎承睿瞪了他一眼說:“不要亂拍馬屁,你也快三十的人了,難道一輩子跟著我?萬一哪天我要調走了或者不做差人了呢?”
阿Sam毫不在意地嗤笑說:“說你高升就有可能,說你不撈這一行,怎麼可能?”
黎承睿微微一愣,他想起這段時間的心力交瘁,不覺低頭看杯中咖啡攪動的棕色漩渦,心底有個聲音在說,如果真不做這一行呢?如果有天,真能把這身警服帶來的榮耀和責任都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