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午,雲修文自然是留了軒轅景曜用午飯,不過這回是男女分席,軒轅景曜只在經過屏風的時候遠遠地瞥了一眼雲卿喬,連話都沒說上一句。
雲家人對璟王的態度都是跟著雲修文來的,總歸天家的旨意還沒下來,按照雲修文的看法,他這個女婿璟王殿下是不願意同喬兒分開的,既然暫時還沒分開,雲修文有些話也不好同軒轅景曜講,該到的禮數還是要盡到的。
軒轅景曜身為皇子,很多時候,看人很準,人們都對他恭敬,但是也是分為好幾種的,他幼年時期便能分辨得出,更何況現在已經長大成人的時候了。雲家人現在對他客氣,那大部分原因是因為他是皇子,而非雲卿喬夫君的身份。
這與以往不同了!
細想之下,軒轅景曜覺得應該與最近朝堂那些迂腐老臣的言論有關了,當然還有太后的態度。
下午,雲卿喬受雲永元之邀,在原先飲酒的亭子裡畫雪景。
亭子裡頭支起了兩個書案,雲卿喬與雲永元各一個。雲永元的貼身小廝徐興周衛,雲卿喬的丫鬟靜雨憶安隨伺左右。
軒轅景曜獨自一人踱步到亭子裡,雲永元微笑喚了聲:“殿下。”徐興周衛與靜雨憶安也跟著見禮。
軒轅景曜點頭示意。
雲卿喬卻是佯裝未見軒轅景曜。
軒轅景曜輕咳一聲,走到雲卿喬身側,“喬喬畫什麼呢?”
雲卿喬抬頭看了一眼軒轅景曜,這畫紙上雪景已經很清晰了,他還問。
靜雨看了這關係疏遠的璟王夫婦,道:“回殿下的話,王妃與二少爺都在畫雪景呢。”
軒轅景曜繞到雲永元那桌,“雲二公子這幾筆甚秒啊,這幾點硃砂映襯得整幅畫都生動了些呢!”軒轅景曜說的是雪景中那屋子上的對聯、福字還有大紅的燈籠。
雲永元含笑道:“殿下謬讚了!”
“本王說的是實情,雲二公子這畫比喬喬得好了不止多少倍!這差距一看便知了!”軒轅景曜說著,還偷偷瞄了一眼雲卿喬的臉與畫。
雲卿喬的手其實有點凍僵了,這畫速自然就慢了,被軒轅景曜這麼一說,她也不生氣,繼續慢騰騰地畫著。
雲永元將筆一收,道:“不知殿下有沒有興趣也作畫一幅呢?”
軒轅景曜覺得手癢,正欲答應,雲卿喬卻開口了,“他的手是拿刀劍的,如何作得畫?”
軒轅景曜是聽出來了,她這是在趁機報復,報復他方才說她作畫不如雲永元。
雲卿喬也收了筆,“靜雨憶安,我們回院子。”
靜雨立刻給雲卿喬遞上了暖手爐,雲卿喬接過,那凍僵的手這才舒服起來。
軒轅景曜眼尖,那暖手爐不是他送的那隻,心裡的失落感越盛了。
雲永元與軒轅景曜看著雲卿喬帶著丫鬟遠去,雲永元先開口道:“殿下如若不嫌棄,可否去在下的清風軒小酌一番,如何?”
軒轅景曜點頭,“也好,上午只飲了一杯酒。”
雲卿喬在前頭走著,後頭的憶安時不時地轉頭看亭子這邊,“小姐,殿下沒追來,倒是同二少爺在有說有笑的。”
“隨他們去。”雲卿喬往前走著,頭也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