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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利用權力,拿*他倆嚇唬我們,來*想退社的人。連我們都沒想到,劉盼田還真是一條漢子!他一上臺就當群眾的面頂煙上地喊上冤了,雖遭了毒打,卻仍不動搖、、、、、、我們在下邊,若再不吱聲,不就把劉大哥一個人撂在上邊,太不仗義了嘛!而他平日裡卻最仗義,從來不做對不起別人的事。”

年齡比郭長林稍小點的趙世山:“我們不也是當家作主的貧農出身的社員,誰怕誰呀?最終,最壞的結果,又能把我們怎麼的?郭大哥一喊,一帶頭,我也就吱聲了、、、、、、”

厚道、木訥的吳苦根:“這是給、、、、、、給我們逼到刀刃上了,我也吱聲了。”

歲數最小的就是炕裡那位抱孩子的青年女子的丈夫、這戶房主人的乘龍快婿、也是王順妻的堂弟、李曉晴管他叫六哥的張玉良,說話有時好嘻嘻哈哈,他也張口了:“反正‘法不治眾’、、、、、、”

這時,李曉晴插問:“那你們分析一下,嚴志友與袁輝動手動腳打劉盼田,是否有人佈置了?”

還是郭長林先開的口:“不可能!因為劉大哥喊冤是突發的,事先,他們誰也不一定能估計到、、、、、、”

張玉良搶話了:“劉盼田罵的飼養員就有嚴福財,就是嚴志友他爸、袁輝他姥爺。給劉盼田定成了敵人,他再反抗,按著他們的理解,不就得像土改時鬥地主那樣,一是裝積極,也正好洩私憤。幹嘛不打呀!”

李曉晴:“可劉盼田他不是階級敵人。只是他倆的樸素的階級感情、對敵人的恨、被錯誤的引導和利用了。證據就是縣委副書記,怎麼這麼大的一個幹部了,劉盼田是不是階級敵人的這件事的本質他不懂?他們為什麼不去制止,不就是想利用嗎?”

趙世山:“他有什麼水平?不就是在合作化高潮時,他在大王莊地面搞出了突出的成績,爬上去的嘛、、、、、、”顯然他已是在發洩不滿了。

這時,年近五十的戶主李福林則是更嚴肅而憤怒地開口說話了:“其實呀!真一切全是利益問題。我們七家,也是利益一致。誰不是為了自己。我只打從一懂事兒開始,三十多年了,先是什麼北洋政府,民國政府,然後是小日本,然後又是民國政府,最後是這兒解放,我看見的事兒多了。咱這塊地方呀,解放前,根本就沒有黃世仁那樣的地主,而北京的平原那邊,興許有。這兒因不通大路,交通不方便,離八路軍的根據地又近,根本就不是窮人怕富人,而是富人怕窮人,富人都怕窮人秋天給他一把火然後逃了。咱小王莊原是大王莊的佃戶村,只有幾塊大片的地是地主的,小塊的小開荒的黑地多的是,日子是窮點、苦點,可也真好混。一是大家心齊,二是不管是小日本還是國民政府,誰也沒來清點明白,連抓兵都抓不著,很多人連戶口都沒有。可土改後就不同了,那黑地都摺合成好地,什麼什麼都登記在冊了。翻身做了主人,這幾年感覺上是好了。可去年,俺一入這大社,感覺就有些不對了:過去,東家得聽我們的,可現在我們得聽幹部、政府的。從古自今,就沒有一個政府能消滅私產——說得倒好聽:走社會主義,共同富裕?可去年,一消滅私產,給我的感覺好像是又回到給地主扛活的那些個年頭了。而且,我看,還不如那年頭了。那年頭有黑地,東家怕窮人。而現在,我們只算還有這院子、房子。但,也得說句實在的話,這院這房子可比解放前強多了。”他咳了一聲,“我就不明白,土改後,這互助組,初級社這幾年多好呀,幹嘛非要搞這高階社呢?這高階社化,對生產、對大多數農民有利嗎?我看,對我們就是沒有利。但,政府為啥偏要這麼搞呢?這幾天我也琢磨了,就是為了打著大家為集體的這個幌子,叫咱們為了在內部爭利而窩裡鬥,什麼事也別想像過去那樣能瞞過政府,這農村也就好控制了。國民黨和小日本,全沒有這麼精呀!現在真就把咱們這小王莊所有的人全給控制住了。處處都得去聽幹部和政府的。什麼集體所有!什麼沒有剝削沒有壓迫?解放前,我們窮人之間那才是沒有剝削沒有壓迫呢!”

這時,木訥的吳苦根,也符合了一句:“土改是把地分給了我們,只讓我們熱乎了這麼幾年,這一高階社呀,不就又變相給收回去了、、、、、、”

方才還嘻嘻哈哈的張玉良,發現李曉晴和楊光的表情都有些變了,先前還是親親熱熱,這時不光是嚴肅,而且似有驚愕了,這時,他有些害怕了地忙尷尬地插言:“爸!咱私底下能議論的嗑,怎麼能向表妹他倆嘮呢?人家是黨培養出來的大學生,會認為這些嗑是反動的。怎麼還能把幹部、政府同過去的地主、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