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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了?’但,當他聽明白了大家的回答,也看清楚、辨明瞭我們盡是誰之後,卻變做像另外一個人的另一付模樣了,他理直氣壯地幾乎是在向我們喊了:‘草長,也不是俺們飼養員鍘的,不全是派來的你們社員鍘的。誰不知道喂牲口得勤拌,每次少拌!這上半夜,也不是我喂牲口的班,是嚴福財的班。我早就趴下了,他拌完料才說:他老伴身體不舒服,讓我先替他看一會,然後就走了。我下半夜還有自己的班呢,也就沒起來,能不眯著嗎?幹嗎使勁敲窗戶?多大個事呀,都快嚇死我了!’因為影響他睡覺了,他滿肚子的怨氣,幾句話就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這時,正趕上我站在了我從小養大的那匹大紅馬跟前,沒曾想快一年了,它好像還是認出了我,不光刨蹄、打鼻響,而且還伸過頭來用嘴拱我,那個親熱勁啊,於是我也去摸它,心疼地憤然罵道:‘養馬比君子,缺了他八輩子祖德的人,才虐待這啞巴畜牲呢!這年頭,盡他媽這些耍嘴皮子的人吃香了!’他聽見了我罵立刻反擊:‘你不也長嘴了嘛,有能耐,你也耍呀!你德性好,可社裡怎麼不用你當飼養員呢?我德性不好,可黨信任我!”並又將了我一軍,氣我說,‘你不正領頭鬧退社呢嗎?有能耐,你若心疼你這大紅馬拉回去自己喂去!’也不知道我當時是怎麼的了,一下子就被這個平常死蔫,卻又突然偷口、一口就咬中了我脾氣要害部位的傢伙給氣蒙了,腦袋一熱就吼道:‘拉就拉!怕你個啥!’真就動手去立刻解開了馬韁繩,然後一串韁繩,馬也願意跟我走,只一剎那間,牠真就從另兩匹馬的韁繩底下穿過,一耍歡就穿出了圈來。並吩咐道:‘牛玉全、吳苦根,幫我抬槽子’。而吳苦根,當時就嚇傻了,牛玉全也就剛上手,因他一個人抬不動,而這時,郭長林、趙世山也就立刻反應過來,忙制止我說:‘盼田,這可不行!按手續,這已不是你個人的財產了。’並從我手中奪下了韁繩。而這同時,曹萬財卻也像才受到了啟發,也從被我的舉動嚇蒙中清醒了,忙大喊:‘不好了!快來人呀!劉盼田領他們老互助組的人來社裡拉他的馬,抬牲口槽子了!’事也湊巧,正好剛從社部出來去東邊場院心巡邏的幾個民兵,聽見了我的吼聲,感到驚訝地就拐向了飼養院,聽見了曹萬財的喊聲後,全是打著電筒的光衝進院子的,而這時大紅馬還不願意迴圈,郭長林、趙世山還正往圈裡連拉帶推呢、、、、、、被正好堵了個正著。這就是所謂‘拉馬抬槽’事件的當時的具體情況。”

李曉晴聽後就當眾向楊光評論著說:“退社,‘拉馬抬槽’兩件事,在劉大哥的心理、感情上是要有點因果聯絡。但並不是必然聯絡。退社的目的,他想達到的結果,已自成體系,它是個獨立的。而‘拉馬抬槽’,它沒有明確的目的,又不是蓄意設計,只是被氣蒙了,一閃念真就是被將的行為,但立刻就又被同伴制止了,也知道並預設是自己錯了,並沒有表現反抗同伴制止的意思,應該說,實際上也確實是與退社的事無關,也只能是獨立的另一個屬於偶發的事件。工作組硬把這兩件事當作是一件事的因果關係:退社是目的,‘拉馬抬槽’是行為。我認為,這太牽強,這不是實事求是而是在拼湊一個事件,為達到自己想要達到的目的。他們怎麼能這樣幹呢?”

當楊光、李曉晴兩個人在往回走的路上時,楊光才感嘆地向李曉晴總結了一句:“劉盼田他真就是你所分析的那麼一個直腸子、急性子、個性很強敢作敢為的人 ,在小王莊這個特定的現實中,怪不得他入不上黨呀!”

(18)晚上,李曉晴、楊光已坐在一個年長的社員李福林的家裡了。李曉晴仍坐在炕上,女主人是位四十多歲的村婦,名叫黃秋菊,還有一位抱著睡在懷裡的孩子的青年女人,則是她的女兒,名叫李玉鳳。這屋子已不是連二的大屋了,不算楊光,另外還有五個男人,都圍爐而坐。屋裡也只是有個小油燈、、、、、、

李曉晴已總結道了:“聽來,你們五位講的情況,與劉盼田、牛玉全說的還是一致的。再提一個問題:昨天那個鬥爭會上,你們心怎麼那麼齊?事先研究了咋的?”

“哪有時間研究?前天,他們找我們談了話,主要是和劉盼田談,還談崩了。昨天一早,只是喊開會,全是突發性的,驚訝還來不及呢,怎麼研究?”五人中,年齡第二長的郭長林憤然地說著,“‘拉馬抬槽’這個四字詞,也是昨早晨第一次加上事件兩個字公開提出來的。馬是拉了,出了馬廄,我和老趙不是制止了又送回去了嗎?槽子,牛玉全只是準備去抬,根本連挪動一下還都沒,怎麼就成了‘拉馬抬槽’事件?也不讓我們與曹萬財和那幾個民兵去對證。其實,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