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同學瞠目。魏中華:“她昨天出的院,今兒午清又入院了?到底什麼病?!”
王孜萌:“今天上午是中西醫會診的,中醫初步斷定是傷寒,兼有其它併發症,還有待繼續觀察、確認。”
眾大驚失色、、、、、、
放暑假了。暑假期間,範婷婷家。只她一個人在家裡看小說,見是哥哥進來了,才放下書。可以看見書名是《靜靜的頓河》。
她哥笑著說:“報告給你一個好訊息:我分配到省日報社了。”
“祝賀你!”剛一笑立刻就又悲哀了,“可雙柏生、、、、、、”
“、、、、、、有些蹊蹺——黨委書記是從不親自主抓具體案件的。曾菲申請留校,沒批,還是被分配走了。然後他就親自主抓雙柏生的問題。可就在這時,《人民日報》七月二十八日社論《反右派鬥爭是對於每個黨員的重大考驗》出來了,社論明確指出:黨內有人是資產階級右派的‘內應’,這‘內應’,也就是‘黨內右派份子’。要保持黨在政治上思想上的純潔,決不可溫情放過黨內右派份子。要堅決地反對‘溫情主義’。聽說,一些人正想把雙柏生當黨內的右派份子挖出來呢,因無直接證據,所以就沒有馬上處理。還一直掛著、、、、、、”
範婷婷幻想地突生喜色:“、、、、、、也許,放假前李曉晴出院那天,正好我暈倒,從校醫院你送我回了宿舍、、、、、、我向他講了你的話,我不是求她,只是義憤、、、、、、可她,也許是她向她爸反映了?”
“沒有必然性、、、、、、但事情蹊蹺,平白無故,他為什麼破例主抓?也許,雙柏生絕對是一個學生中不可多得的重量級的人才,有德有才的校黨委書記,是出於惜才、重才,也未可知。反正,不像過去很匆忙的就定性一個人是右派了、、、、、、”
範婷婷暗喜、、、、、、
第二天上午,她就又到李曉晴家去了。敲門 ,再敲門,無人回應。思慮,返、、、、、校園裡幾乎無人,但剛到校大門口,見王孜萌從大門人行通道口回,大喜,忙迎了上去,行鞠躬禮:“王老師,您好!”
王孜萌詫異地:“你返校了,有事嗎?”
“想李曉晴,到你家去了、、、、、、家裡沒人應。”
“哦,謝謝、、、、、、這不,我剛從醫院回來、、、、、、”
“她還在住院?、、、、、、現在,她怎麼樣了?”
“大夫說,一般病程就需四周、、、、、、唉,這不,才過兩週。好在已沒危險了。”
“到底是什麼病?這麼嚴重?”
“已確診了,中醫叫傷寒、、、、、、”
“需不需要看護,我可以去陪護她!”
“大夫說了,還暫不需要,我每天去看護陪她一會就可以了、、、、、、謝謝你了。”
十三、反 反 冒 進
(38)八月中旬。一天晚上,家裡樓上。王孜萌仰頭躺坐在樓梯口客廳的沙發裡想著心事、、、、、、李搏古坐在小書房裡自己的桌椅那兒,他看了一眼心散了的妻子、、、、、、突生憐惜之意,忙感慨道:“推薦你看兩篇文章,一篇是黨內通報,是毛主席七月九日在上海各界人士會議上的講話,一篇是毛主席他自己寫的《一九五七年夏季的形勢》一文、、、、、、”見妻子只抬了一下頭,仍沒有動的意思,忙又加了一段解釋,“這以前,二十多天了,我一直認為孩子第一次出院那天晚上發洩了對領袖的那種不遜甚至是攻擊的看法,是我們家太*,斷定孩子是我寵的、慣的。但看完了這兩篇文章,觸我反思了:也許真是我長期在搞黨務工作,由於對毛主席的崇敬,習以為常的服從,對是否正義已不那麼敏感了、、、、、、”
這時,王孜萌才接茬:“你是已麻木了。就咱倆對建國後領袖的一些言行的看法,就存在著分歧、、、、、、分別那十三年,你一直是當事者,肯定一邊倒,而我是旁觀者呀,一切憑直觀直覺,思維習慣已經就不一樣了。後來到了一起,利害關係、立場是一致了,可思維角度一直還是有差異的呀!反正我始終認為這次在政治思想戰線上的革命從手段上來說不正義,不地道。真正要反對黨的領導反社會主義的人,人家的第一任務是要保護自己,隱蔽,甚至會奉承你、捧你,怎麼你一謙恭、一請,人家就會給你提意見了?而且他前後的表現,判若兩人、、、、、、這叫革命呀?你一句話,人民內部矛盾就轉化為敵我矛盾了?”
“是呀!我也反思了,政治也需道德,政治道德。政治道